听了情报人员对郑家的描述后,李岩看向朱慈烺,率先说话,道“不知殿下是否准备对福建用兵,如果用兵,该以何种理由呢”
军方代表高邦嚷道“这还用说嘛,郑家殴打皇太子特使,公然犯上,罪无可恕,灭他一族都是轻的”
李岩摇了摇头道“仅仅是特使被打,郑家无礼犯上,只需降旨严惩即可,眼下北方战事日盛,若是此时兴师动众南下福建,只怕会引人非议,被说成是同室操戈。”
朱慈烺一双眸子炯炯的望着李岩,道“那你觉得应该如何师出有名”
李岩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便说道“说到底,这是郑家的一次豪赌,殿下可传召郑芝龙父子来南京解释殴打特使一事,如果郑芝龙亲自来解释,自然好说。”
“若是他不来,说明他郑家是真的准备对抗朝廷了,接二连三无视挑衅朝廷,任谁都不会帮郑家说一句好话。”
张国维抚须笑道“他郑家一旦脱离朝廷的支持,仅凭福建一省之力如何能养活得了郑家水陆众多人马老夫相信他不会做出此等不智之举的”
程国祥也道“不错,以往福州的文官们,对郑家的所作所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只要郑家风向稍有不对,那些人定然会群起而攻之”
朱慈烺点点头,他派打嘴仗厉害的黄道周担任福建巡抚,就是存着这份打算,黄道周曾在东宫詹事府任少詹事,还给朱慈烺讲过一段时间的课,最重要的是这人很直。
在数年前的一次御前会议上,黄道周怒斥杨嗣昌,大骂崇祯皇帝,被连贬六级,调任江西按察司照磨。
朱慈烺念旧,这几年将他从正九品照磨一步步的提了上来。
黄道周本就在文官系统中有很大的能量,他又是福建漳州府人,深得福建当地官员士绅的拥护,在福建可以很好的制约郑家。
最重要的是掌握福州一带沿海地区,方便靖海舰队运兵船登陆福建北岸,一旦与郑家开战,黄得功的靖武军便可直接登陆福州,走陆地挺近三百里外的泉州郑家安平城。
朱慈烺思考了片刻,决定道“好,就传郑芝龙和其长子郑福松来南京,限他们旨到即来,五日为限”
郑福松也就是历史上的郑成功,原名郑福松,历史上郑福松在崇祯十七年入南京国子监,拜东林党魁首钱谦益为老师,钱谦益给他起了个名字叫郑森,又起了个对应的表字,大木。
如今钱谦益凉了快一年了,自然不会从孝陵菜园子下面爬出来为郑福松起名。
朱慈烺又道“与其等待,不如做好准备,让靖海舰队备战吧”
“再传令黄得功,让靖武军做好战斗准备,传令江西的安武军,往仙霞关集结,随时进入福建”
李岩闻言后,暗暗道“郑家的形势不容乐观,就看他们能否沉得住气,下面的举动是否明智了。”
五天过去了,朱慈烺非但没等到郑芝龙父子的消息,反而等来了舟山船厂发生火灾的消息。
造船厂莫名发生火灾,造成几艘快要造好的英国战船付之一炬,好在扑灭的快,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
朱慈烺大怒,严令锦衣卫彻查船厂失火案,又调派人马严守三个造船厂,并制定了严格的出入和供货制度。
随着锦衣卫深入调查,将目标锁定了运送造船木料的刘姓商人,刘姓商人是浙江温州人,专门做造船木料的生意,期间只有他的船只进入过舟山造船厂船坞。
然而当锦衣卫破门而入抓人时,姓刘的商人已在家中吞金自尽。
锦衣卫将其仆役进行审讯,仅仅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