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剑影载着归魂,乘风归去。
英昭看得眼热,对着风马旗的方向吟唱着渡亡曲,依旧是五音不全的歌声,时不时还会破音,可这次,却没有谁再笑话他。
唱完最后一句,他再压不住心里的悲怒,伸手召出清影,对着大门用力一甩,大门应声被劈成了两半。
“早知章愈是这么个狗东西,我便不该渡他,合该让他沦为厉鬼”顿了顿,英昭骨节握得咔咔作响,恨声说道“不,我该将他挫骨扬灰的”
顾逢这次倒是没再挤兑英昭,他的面色同样很难看,替英昭将屋外的风马旗拔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旗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明冽往里走了走,四处打量着室内,不知在找寻什么。
这时暮色已然四合,天光渐暗,室内一片晦暗,依稀可见大炼丹炉后面密密麻麻摆放着若干个等身高的小炼丹炉。掀盖一看,炉中还残存着妖丹的痕迹,内壁鲜血淋漓,可想而知当时离丹的手段该有多么残忍。
想来这里的精怪修为并不高,有人便通过小炼丹炉将这些他们的丹元提了出来,再用他们身体做原料,将他们的丹元放在大炼丹炉内提炼新丹。
手段残忍,令人心涌恶寒。
越往深处走,这光线便越暗,血腥味便越是浓厚。
明冽一路摸索着往前走,忽然,他的身后亮起了一点微光。
回头一望,是灵戈。
只见灵戈的指尖正窜动着一道红莲般的火焰,徐徐绽开,虽小却明亮,瞬间就照亮了整间屋子。
明冽借着光火才看清了这偌大的丹室内的每一处隐晦角落墙上俱是血痕,角落里堆砌着各式各样的枷锁和刑具,想来那些精怪生前还受过不少苦楚。
他强忍着心底恶寒将每一处角落都仔细地瞧了一遍后,轻轻皱眉道“不对。”
“怎么”
“妖丹不见了。”
章愈一介凡人,哪来的手段炼化千妖究竟是谁帮辅的他他又因何而死
最重要的是,那炼出的千妖丹又在何处又要被什么人用
英昭不知想起了什么,走近了几步忽然道“依稀记得在我小时候,约莫是两千多年前,凡间也出过这么一遭事。有一个叫做归元子的妖道用千妖炼丹,豢了一只大妖,掠杀百姓性命,为祸一时。”
顾逢侧目“后来如何了”
“具体情形如何我已记不清了,只听说是冰夷的龙君出手,才降伏了那个妖道所豢养的大妖。再后来我姐夫便颁布禁令,此后便没人再用千妖炼丹,逆天而为了。”
“你是说”明冽一顿,心下翻涌着不知名的情愫“冰夷的龙君”
守煦的眼睛一瞬间睁大。
“你没听说过冰夷吗也是,冰夷都覆灭两千多年了,对你们凡人来说那真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英昭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可眉宇却染上了一丝惋惜之色“我很小的时候有幸在天宫远远地见过若渝龙君一面,那当真是道骨仙风,不同凡俗。”
说到这,英昭又叹了口气“你说说,那样敞亮的人物,怎么就生出明冽那个小瘪三呢”
话音刚落,足下的土地不住地颤抖。
明冽望向灵戈,后者也一脸无辜,表示不关他的事。
一瞬间,墙灰抖落,墙壁四裂,足下地动袭来,大家面色一变,立刻稳住身形。
见明冽左右摇晃,灵戈迅速展臂护住了他,将他锢在了自己的胸膛处。
一点微不可见的火星落在了屋内,一点就着,只听“轰”一声,整间屋子瞬间就燃起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