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送魂的引渡仙曲,经他一唱,竟比鬼哭狼嚎听起来还要凄惨,再不时破个音,彻底打破了这森寒夜晚的宁静。
只是这一切全然被隔绝于金芒之外了。
金芒之中,灵戈的忽然凑近,使明冽的心跳得飞快。无缘由的悸动和隐痛再次袭来,他微微蹙眉,握手为拳,抵住心口,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灵戈见明冽用手抵住胸膛,眉目一凛,眼中的戏谑全然不见了,忙问“可是心疼了”
也没顾得上明冽开口,便自作主张地将手覆在了明冽的手背上,隔着拳头与胸膛,轻轻地安抚着明冽的那颗心。
“乖一点儿。”灵戈稍稍低头,仿佛是在低声轻哄着明冽的心脏。
明冽一顿,一股细细密密的酥流从胸腔蔓延开,不过一瞬间,他的心便不疼了。
待他心悸好转,才如梦初醒般觉得两人这距离实在近得不像话。于是他后退了两步,幂离下的纱幔也就随着他的动作如退潮一般缓缓地从灵戈的周围抽离了开来。
灵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半晌,他抬起手来抚了抚颈侧,那里被抽离的轻纱搔弄过,有些痒。
怎么挠都碰不对地方,灵戈收了手,望着正在理着幂离纱幔的明冽,唇角微微往上翘。
忽然,不远处的光影作流萤一般四散,青光熄灭,歌声戛然而止。
英昭渡完了亡者只觉神清气爽,对众人道“本灵官和你们说一件事,快过来。”
众人堵住了耳朵根本听不见他说话,英昭只好纡尊降贵地爬了过去。
“你们觉得这人是怎么死的”
守煦看了明冽一眼,隐了一点关于浮梦香的事,只说“这人被大卸八块,手脚骨骼尽震,非凡力所能为。”
“这还用你说吗,本灵官自然是知道他不是凡人杀死的。”转眼间英昭的眉宇便覆上了一层阴霾“只是方才在这见到了凤凰神火,我的心终究是不安。若凤凰一族牵扯进来,这事便难办了,说不好尊神还要治我表哥一个监守不严之罪”
顾逢眸光一闪“怎么难办了”
“和你有关系吗”英昭瞥了他一眼,依然是神气十足地训道“我告诉你们,今日之事,你们四个必须守口如瓶,听到没有”
“还有,在本灵官查清这人死因,找到凶手之前,你们不可随意活动。”
“灵官这便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你们若不听我号令,我便、我便”
“如何”
“我便让我表哥逮你们”
明冽一脸虚心请教“敢问灵官,您的表哥是哪尊大神”
英昭鼻子里哼出一声,挺直了胸脯,拍了一拍“听好了,他就是英明神武举世无双惊武天王,如今奉天令坚守丹穴山,你们怕了吧”
明冽“”
巧了吗这不是。
两百年前我还把天王府夷为平地了。
明冽低着头,深觉这幂离实在是个好东西,想笑时纱幔一遮,旁人便望不见你的表情了。
偏灵戈哪壶不开,佯作崇拜道“哇,你表哥是惊武天王”
“没错”
“那承辕便是你表弟了”
英昭意外地瞥他一眼“你是如何知晓的”
灵戈摇头低笑,人畜无害地道“久仰,久仰。”
守煦憋笑憋得痛苦。
英昭不知面前几人与他表哥一家的牵扯,只当灵戈是在夸他,统统照单全收,仍觉面上有光。
为了调查死者的死因,也怕他们走漏风声,给惊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