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们初见那晚,魏无羡归还避尘时,何苦要调转剑锋,让剑柄朝向他,而让自己暴露在剑尖之下。
魏无羡如此狡黠机灵的一个人,岂会想不到,他可以顺手一掌再将避尘推过来伤他他不过是下意识想确保不伤人罢了。
第二次围墙上,魏无羡连累他一起跌出云深不知处外,按理说,肯定是蓝忘机在下,魏无羡则借他的身体当垫背,但魏无羡却是十分自然的在空中带着他转了个身,自己做了垫背的。
碧灵湖除祟那次,在所有人都只顾着自行御剑飞天躲避水行渊时,也唯有魏无羡还记得有人手中无剑,毫不犹豫的拉了那人一把。
蓝忘机像是被他此时的一个笑容击中了心脏,而且暴击数倍,他来不及多想其他的,拂袖转身就走。
也可以说是逃。
如果不这么做,他真怕自己下一刻就会将那个人从石子路上拽起来,像之前多少次在梦里那样对他
可这是现实,他们同为男子。
在他闭关的这小半个月里,时间这剂良药并没能让他忘却情思,反而令他看清了自己最真实的心思。
带着魏无羡送的两只兔子去闭关,看上去似乎是被它们俩打扰,实则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若是没有它们,恐怕这半个月,他休想有片刻安宁。
对于魏无羡,他早在不知何时,已无药可医了。
心悦他,想要他非他不可。
然而,魏无羡此人虽从不循规蹈矩、遵循礼数,但蓝忘机十分清楚的一点是魏无羡很显然是喜欢姑娘的。
他几乎可以想象出,魏无羡若是知道他的这番心思,笑得滚到地上爬不起来的样子。
况且,他也说不出口。那么,便唯有按捺这心思,避尘循礼数。
蓝忘机往兰室的方向走去,一边思索一会儿如何对叔父说,毕竟替人求情这种事情,他从未做过。
无论如何,先请求叔父莫要让他这么跪着了,不如恳请叔父罚点别的,当然,也不能打。可以再罚他抄书,或是闭门思过也好,若不然,我再去监督也未尝不可
他走到兰室门外,就见江枫眠出来。
蓝忘机知道,他们已然交谈完毕。
“江宗主。”蓝忘机微微亦礼。
江枫眠面带和煦的微笑,对他微微颔首,便朝蓝忘机走来的方向而去,那也是魏无羡所在的方向。
蓝忘机的眼神暗了下来,他下意识的折返回去,远远的跟上。
远远的,他看到江澄正和魏无羡有说有笑,见江枫眠过去,便欢快的招手,笑眯眯的唤道“江叔叔”
江枫眠快步走过去,将魏无羡轻轻扶起,嘴里温和的道“阿羡,起来了,回家了。”
“嗯”魏无羡欣然应道。
回家了,便不会再受责罚,也好。
蓝忘机目送他们离去,一直在山门外站到了深夜。
忽然,有什么东西在他脚边蹭来蹭去,低头一看,正是枇杷。
顿时,蓝忘机感觉到,胸腔里,某个死了大半个晚上的东西又恢复了些许生机,砰砰跳动起来。
枇杷顺着他洁白的靴子往上爬,两只小短腿奋力的扑腾,眼看就要抓不住时,糯米酒慢条斯理的挪过来,站到它下方,似乎准备随时接住它。
之后的几个月,蓝忘机每日按时来听学,时常也能听到江澄等人聊起魏无羡,便一一记在心里。
他知道,过不了多久,江澄也要回云梦了,到那时,他连听都听不到了。
三个月后,盛夏炎炎,同期的世家子弟也都学满一个学期,各回各家去了。
蓝忘机每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