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役,梅长苏虽然不曾将自己的过往相告,许多事却不再刻意避着月华,既然瞒是没用的何不坦诚一些,原本两人就不是敌属,遮遮掩掩反倒坏了交情。
江左盟的众人敏锐察觉到两人发生了什么,最后也只从黎纲那里知道了上回靖王府的事。
这日午后,天气难得放晴,梅长苏坐在廊下看月华鼓捣着一个小盒子,小飞流乖巧的蹲在他身边,目放精光。
蒙挚来的时候见着的正是这般悠闲境况,连珠炮似的吼出一段话,
“你怎么还这么悠闲,越氏复位的消息你不知道啊已经明发诏旨了,穆小王爷气得都快把他那楠木椅咬破了。”
飞流抬起头插嘴“很好咬的。”
梅长苏也跟着重复,噎得蒙挚说不出话来。
月华对这些事情没多大兴趣,便也没发表看法,自顾自捣鼓机关盒。
这是他和机关大师朱亭学的,当时主要是为了捉弄陆小凤,至于为什么捉弄他月华已经不记得了,倒是这些小玩意的做工他还记得。
梅长苏两人说完的时候月华手里的东西刚好完工,蒙挚知道他已经有了成算,又开始好奇小木盒,“这是什么 ”
“好东西,打开看看。”梅长苏轻快的怂恿,显然对接下来的场景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蒙挚果然被忽悠,拿起盒子打开。
“有蛇”
一条小蛇快若闪从盒子里冲至眼前,蒙挚叫了一声就要出手把蛇捏死。
一接触却发现手上的东西软绵绵的,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哪里是蛇,分明是用不明材质做的假物。
“小殊”
梅长苏看向飞流宠溺道, “飞流说这是不是好东西”
“好东西”飞流一字一句道,俊美的脸上满是认真。
蒙挚霎时无语,“我走了,这种好东西还是给飞流玩。”
少年欢喜着拿过盒子纵跃几下就不见了踪影。
月华嘴角扯出一抹坏笑,为外头即将遭殃的黎纲等人默哀,转身却见梅长苏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摸了摸脸,面露疑惑,“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梅长苏摇头轻笑,“想看看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这个人总能带给他惊喜,那日后明显感觉月华对他亲近了些,前几日月华点破了园子里正在动工的密道,他这才知道此人还是机关好手。
江左盟内负责修建机关暗道的雷明恨不得拜他为师。
月华坦然受了这份夸赞,骄傲道,“生孩子”
是夜,三更时分。
躺在床上的月华陡然睁开眼,一声声浅淡压抑的咳嗽从隔壁传来,那是梅长苏的院落。
他不是第一次听到了,病书生名符其实。
梅长苏体弱,本就多病多伤的药罐子一个,自打入了金陵又费心为靖王筹谋。
别看他一件件事干得漂亮,才子之名响彻金陵,这背后所费心神从他近日的寒疾便可瞧出,当初在廊州可没听他夜里咳嗽过。
那日跟着去靖王府,他在房顶上听书生和靖王谈话,竟事无巨细到那种地步,这谋士当得也太尽责了些。
月华烦闷起身,在雪庐时听见书生咳嗽也没觉得如何,去了趟靖王府回来怎么就开始挂念起来。
这么咳下去万一没搞定李重心的事人就没了他不是很亏
还是去看看好了。
飞流夜里一向睡在梅长苏房里,为的就是在他起夜时照看,倒倒水什么的。
月华来的时候就见小孩端着杯水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