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一样了
那些一出生就只能一辈子做同样的事的人,肯定羡慕死他了
脑海中琢磨着下次要不要试试用稻草梗来做纸,就听公子唤他“盘,来”
盘忙弯着腰快步走到公子身边。
公子别的都好,就是最近俩月不知怎的不喜奴仆膝行,盘虽然内心忐忑,还是只能听从。
正寻思着公子唤他何事,就见公子拧眉盯着案上那张写了字的纸“这纸晕墨太严重了,要改进”
盘扭头一看,只见那纸上的字好似长了无数根刺,晕成一团,根本不能看,吓得他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别怕别怕,我又不罚你,就让你了解下情况,改进起来也有方向。”
见他还是瑟瑟发抖,白景源无奈极了,正要让他下去,想想又压低声音道“回头再做一些柔软些的,用来用来当厕筹”
写字的纸,用来擦屁股
听到这话,盘也顾不得害怕了,猛的抬起头来,想说点什么,见公子温和的看着自己,又说不出口。
所有工匠里,做厕筹的,地位最低,比做恭桶的还不如。
他有种从天上掉到地下的感觉,落差有点大,一时接受不了。
他想,若让他做这种事,还不如回去继续编草鞋呢
白景源不知道这些事,在他看来,厕纸与生活质量直接挂钩,再重要不过,若盘能做出他满意的厕纸,那他就可以比得上庖彘的重要性了。
见他脸涨得通红,一脸犹豫,白景源只得问他“可是有什么问题直说就是,别憋在心里。”
若他还是之前编草鞋那个盘,肯定公子一问就直说了,经过这阵子的思考,他脑子灵光不少,知道公子交代下来的事都是重要的事,不能挑肥拣瘦,心念一转,便道
“公子,上好的麻十分有限,要用来做鞋做衣,怕是,怕是没有那么多”
想想厕筹随处可得,十分廉价,白景源以为他在提醒自己麻太贵,心想这话也在理,要是被臣子知道他用上好的麻来造纸擦屁股,肯定会骂他,就道
“这个纸就用草来做吧写字用的纸,就用树皮,还有竹、麻之类的好料。”
割草太容易了,随便一个十来岁的隶小臣就能做得很好。
盘忙点头,好似这样,两种纸就有了等级之分一样,原本不能接受的事,立刻就变得容易接受了。
见他退下,想着晕墨不止是纸的问题,白景源又叫童儿过来,让他把墨磨浓一些。
任沂一直在边上看着,这会儿也拿了一张纸在那写字,见白景源在那叹气,眼中异彩连连“你怎么想着做这个”
“竹简太笨重了,一本楚纪竟然装了两车,若是写到纸上,这么厚一本,就能随身带走。”
白景源两指捏了条指宽的缝,示意任沂看,任沂点点头“的确是这样。”
贵人们出行,动不动就几十辆车,若是遇到有学问的,随身带的书多些,没有上百辆车出不了门。
“而且啊用来画画,比丝帛便宜太多了。”
白景源拿起毛笔,简单几笔勾勒一丛兰花,左看右看,自觉妙极,见任沂看过,赞叹不已,便让侍从过来,送去给桓温看。
他想,桓温这种读书人知道了纸这种东西,肯定会心动,若有他帮忙,肯定能更快造出好用的纸来。
任沂在边上见了,却将他拦了下来。
“公子得了好物,还未给王后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