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意外出现的虎符,任沂再没与他闲聊的兴致,能温和的说上这么一段话再走,已是难得。
至于来之前想的,安抚他冬狩时受惊的心,还有顺便说说马蹄铁的事,全都被她抛到脑后。
见她离开,白景源觉得挺无趣的。
感觉就像他以前玩儿票的时候,给剧组塞了钱,承诺让他演男主,最后演完了才告诉他,他演的其实是男五,待到成片出来,又跟他讲,哦,你那段演得不好,给剪掉了。
十分投入的掺和一场,到头来还是个观众。
以前没有剧组敢这么玩儿他,只要钱给到位,没有谁会让金主爸爸不痛快,现在就不一样了,被迫参演,还得怀揣着演龙套的自知去演主角,实在是,哎
到底不是亲的,底气不足。
真怀念以前擦亮牙齿“嚓嚓嚓”啃老的日子啊现在什么都得靠自己殚精竭虑的筹谋,苦也
“鹿儿,桓温今日有暇否”
渠上城太小,他早就逛得不想逛了,侍候的人也都熟悉了,天天对着这群旧脸,也没什么新鲜感了。
雨停了,想来再待在那悦亭里吹冷风,就是受苦多于享乐了。
见仆从们都回来了,白景源寻思着得给自己找个乐子,好度过漫长的一天,想想任沂的建议其实还不错,干脆就与桓温聊聊天吧
他能感觉得到,桓温想要讨好他,却又丢不开世家子的面子。
就像以前那些想要跪舔他,却放不下女神包袱的网红,只要他主动一下,他们就能有故事。
“鹿儿不知,这就让人去问问,若是有暇,便唤他来。”
鹿儿是经过家族精心调教的,从来不会询问主子的意图,只会尽力满足他的需求,对此,白景源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见鹿儿去门外吩咐侍从传话,知道这时代的人做事都很慢,桓温过来肯定还要许久,白景源摸摸下巴,招来伺候笔墨的童儿“孤想念母后,要写家书,你们都不许看。”
一味像穿越前那样,对所有人都平等,是不合适的,白景源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那样的心态可以保留,说话做事的方法,却需要改变。
他现在已经很习惯将身边的人,按感情亲疏以及身份高低来分级,然后区别对待了。
他学书写还不久,为了不露馅儿,那伺候笔墨的童儿每次都只能在磨好墨铺好绢帛之后退开,白景源与他没什么感情。
童儿恭敬应喏,照例像往常那样准备好书写的工具,就退下了。
往日里这时候只有鹿儿可以靠近,今天白景源却摆摆手,示意鹿儿也不能看。
鹿儿心里委屈,还是撅着嘴出去了。
白景源见此,忙三两句话把虎符的事说了,不需人帮忙,就用丝线将写好的帛书缠起来,塞进一根手指粗的竹管,然后又命人取来蜂蜡封口,待到蜂蜡要干不干的时候,立刻取出脖子上挂着的拇指大龟钮小玉印来,往那蜂蜡上戳了个私印。
这是之前故作害羞缠着玉匠为他雕的,说是为了防止别人看到他跟母后之间的私密话。
旁人只当他现在大了,爱面子,想念母亲,却又不好意思叫人知道。
鹿儿领着桓温进来的时候,白景源已经封好了信。
“鹿儿,去唤信使来,我昨夜梦见母后染了风寒,甚是忧心,让信使快马加鞭替我把信送到,就说我等着母后回信,望眼欲穿。”
之前那隶臣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