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满面红光的擦着汗,想让庖彘再给他盛一碗,就见羊叔脚步匆匆走了进来,焦急得连行礼都顾不上
“公子可找到你了公孙先生家中来人了,现在正在外面闹得不可开交您快些看看去吧”
“啊闹什么”
乍一听到消息,白景源有点慌,猛的站了起来,觉得不对,又坐了回去,甚至为了掩盖刚才的惊慌,摸了个橘子在手里,细细的剥皮。
公孙去疾大庭广众之下认主之后,已经在他这里好几天了,且每天都去渠水钓鱼,渠水又不大,若家里有人找他,早就来了现在才来,还闹起来了,有点不合理。
在不清楚情况的时候,先不要轻举妄动,等对事情有了全面的了解,再寻思怎么解决,越是大事,越要沉住气
爷爷的教导再次浮上心头。
“是公孙先生的哥哥公孙无疫回来了,得知弟弟竟被家中恶妇气得弃衣离家,干脆的休妻之后,就来找他回家了,公孙先生的儿子们不忿母亲被弃,就跟着过来寻先生的不是,那弃妇不愿儿子们背上忤逆的恶名,就哭着追上来了,现在一家人吵成一团,城里的人都聚在官衙外看热闹呢”
自白景源管公孙去疾叫先生之后,他手下的人也这么称呼了。
听说是因为这事,白景源想着“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于是摆摆手,说了声“吾知也”,便挥着手示意羊叔退下。
他不想掺和属下家事,也相信公孙去疾可以把这事处理好,再说,几天相处下来,他看得很明白,公孙去疾是个很爱面子,心思也很深沉的人,这种事最好的就是装不知道。
“庖彘,再来一碗汤。”
羊叔来禀这事,其实也是存了给公孙去疾穿小鞋的心思。
一个士人连齐家都做不到,又哪有脸面来为公子出谋划策呢
公孙去疾与庖彘能相处融洽,是因为他们二人各司其职,他与公孙去疾都想成为公子的谋臣,自然有竞争。
公子年幼,羊叔难免小瞧了他。
主弱臣强,臣子们勾心斗角就会很厉害,若君主足够明智,那他们的小动作就会小很多,因为这种时候,齐心协力为君主服务,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羊叔低头行礼,掩下眼中的算计,继续焦急的劝“公子公孙先生陷入麻烦,若公子不管,旁人定会以为公子不仁”
白景源脑回路与这个时代的人都不一样,旁人看重的东西,他不看重,旁人不在意的东西,或许他恰好珍视,听了羊叔这话,白景源不由拧眉看着他,不解道
“此乃先生家丑,我正该在此喝汤,假装不知才是,羊叔为何一直劝我去万一先生羞恼,可如何是好”
羊叔心道,正是要让你去看他笑话啊看他以后还怎么趾高气扬
自庖屋论政之后,白景源对公孙去疾就十分看重,不仅每日里都会召他近前聊上一时半会儿政事有关的事,还总是与他分食美食,对此,羊叔十分羡慕嫉妒,甚至有点点恨
说起来,羊叔身上有士的爵位,公孙去疾不过是因为他的哥哥有爵位,才跟着享有士的待遇
羊叔生怕公孙去疾处理事情太快,让公子赶不上看热闹,于是抓紧时间再劝“先生身上还带着伤,若是推攘之间,伤到了哪里可怎么办如今先生是公子谋臣,岂可让他置于危险之中”
白景源不想管属下这种鸡毛蒜皮的家事,见羊叔一直劝自己去掺和,不由恼道“这点小事,先生自会处理妥当若他需要帮助,定会来求我好了,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事退下吧”
羊叔还要再说,结果一抬头,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