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戒之斋斋长方觅海夫子在吗”胡不归打头阵,进门之后向着座首一名半大老者施礼询问。
“老夫便是戒之斋的斋长方觅海。”方觅海一身玄色长衫,须发微白,面露慈祥之色。
“学生明性斋首案弟子胡不归见过斋长夫子。”
“学生明性斋次案弟子雁引愁见过斋长夫子。”一斋的大弟子称为首案弟子,下面依次是次案和辅案弟子。
“明性斋吕长恨的斋下的门下士”方觅海捋着胡须,慢悠悠的问道。
“奉本斋斋长夫子之命,访斋于夫子。”胡不归拱手,从袖子里掏出访斋帖说,“这是访斋帖。”
方觅海微微一怔,不明白吕长恨为何要送访斋帖给自己。事实上,在“三不笑与两不怒”里面,吕长恨的脾气最为古怪。所以平日里除了一些必要事务,他们这些夫子极少与吕长恨有什么交集。
“访斋”方觅海眉头一皱,向着陆费商曜挥了挥手。陆费商曜是戒之斋的首案弟子。其实陆费商曜自打雁引愁他们进门眼睛就没离开过他俩。听闻明性斋要来访斋,他先是一愣,然后心里出现了四个字“自不量力”。当胡不归说出访斋二字时,全斋的门下士的注意力全部都转移到了他俩身上。身为问心书院的弟子,他们当然听说过访斋,只是没想到今天还真落到了自己头上。
“还真是自不量力。”陆费商曜在接访斋帖的时候,低声说道。
“是与不是,自见分晓。”胡不归毫不示弱,“怕是到时候脸不要打的太疼。”陆费商曜又看了雁引愁一眼,雁引愁微微一笑。
“师兄安好。”陆费商曜冷哼一声,从胡不归手里拿过访斋帖。
“夫子。”
“念。”方觅海瞥了一眼访斋帖,他倒是要看看吕长恨在搞什么名堂。
“鹿鸣苑成均学宫明性斋斋长吕长恨敬上。”陆费商曜拆开信封,“敬闻戒之斋芝兰于庭,俊采星驰;淑质英才,卓尔不群。百里之士,无出其右;斗南之杰,尽入于斋。夫子高山仰止,品端雅正;弟子冰魂素魄,振振玉声。然骡马何属,未得而知。”念到后面,陆费商曜顿了一下。雁引愁偷偷瞥了一眼方觅海,果然他的脸色不太好看。陆费商曜往下扫了一眼,面色变幻不定。
“夫子,这后面”
“无妨,继续”
陆费商曜瞪了胡不归和雁引愁一眼,清了清嗓子;“窃以为侧卧之枕者,华其表而槁草于腹,斯之无异也。”
“平素所闻,尽戒之斋之美声,而未尝闻其美行。古之云蛇蛇硕言,出自口矣。巧言如簧,颜之厚矣,可不谓相称哉似此言矣,戒之斋众人者,比之相鼠而有所不及矣。腼颜天壤,可谓之尤。”
念到此处,就连方觅海都重重的冷哼一声,底下的弟子更是血气方刚,听完之后心里的火气蹭蹭直冒。
“过分简直是岂有此理”斛律耶楚第一个跳出来,“如此不把我们戒之斋放在眼里,到底谁才是腼颜天壤,厚颜无耻”
“斛律师兄说得对”另一名弟子也站了出来,“区区明性斋连双手之数都不到,竟敢刚才狼言大口,大言不惭”
“没错,简直是欺人太甚”方觅海扫视了一眼,示意下面弟子安静。
“休得聒噪,你继续”方觅海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