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背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
“江砚深,我上辈子到底造了多少孽,这辈子要遇上你。”
半个小时后。
医生给江砚深检查完后,从医药箱里拿出几盒药交代她使用方法。
林清浅送医生下楼,折身回来时手里端了一杯水,把江砚深叫醒吃药。
江砚深缓缓睁开眼睛,黑眸里一片迷惘,呆呆的望着她感觉像是在做梦。
“把退烧药吃了。”林清浅把药和水都递向他。
江砚深眨了眨眼睛,看着她手里的药和水没有任何的反应。
林清浅等得有些不耐烦,“江砚深,你要是不想被烧成傻子,赶紧把药吃了。”
男人眸色里有什么一闪即逝,喉结滚动几下,沙哑得不像话的嗓音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成了傻子,你会怎么办”
林清浅站久了腿酸,索性在床边坐下,声音平静“真要有这么一天,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的所有财产都骗了。”
江砚深泛白的唇微勾,哑声道“你想要我的财产,现在就能给你。”
林清浅像是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把药递到他嘴边,“吃药。”
江砚深幽深的眸子凝视她,片刻的静默最终张开嘴吞下发苦的药片。
林清浅又将水杯递到他唇瓣,这次不用催促,他配合的张嘴喝了半杯。
“睡吧,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
江砚深躺下,眼睛没有闭上,平静又温和的望着她,“浅浅,你还关心我。”
林清浅放下杯子,侧头看他,“在路上看到流浪猫流浪狗我都会忍不住喂它们一点吃的,更何况你还是我前夫。”
“虽然那三年的婚姻让我心灰意冷,但也不至于恨你入骨,见死不救。”
江砚深眉心微敛,低垂下眼帘,蹙眉似乎是在喃喃自语“难道我就没做过什么让你感动的事”
林清浅闻言,眼眸掠起,“要是一点感动都没有,我也不至于爱你七年。”
江砚深长睫颤了下,黑眸越发好奇的凝视她。
“刚来兰市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是你教我怎么吃火锅,怎么吃牛排。”林清浅想到那些过往,眼神里漫上一层柔光,“是你去学校接我,是你教我适者生存的道理。”
如果江砚深真的一丝温柔都没有给过她,她拿什么支撑自己留在他身边七年。
江砚深喉骨一紧,喉结滚动几下,沙哑道“这些也不能让你留在我身边了。”
林清浅沉默了,薄如蝉翼的睫毛轻颤了几次,伸手为他掖了掖被角,声音很轻,“可能人都是自私贪心的,与其说是你弄丢了我,不如说是一开始我就没有跟上你的步伐。
被你远远甩开的我,追的太累就不想再追了,开始想要爱自己多一些。”
江砚深深邃的眼眸凝视她,沉默不语。
林清浅抿唇,“你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虽然做不成夫妻,至少我们可以选择做朋友。”
“朋友”涔薄的唇瓣勾起,夹杂着几分自嘲的弧度,“我们永远不可能是朋友。”
我已经把你放进了心尖之上,那么又怎么能甘心只是朋友。
翌日。
江砚深睁开眼睛,嗓子干涩的疼,但精神已经好很多。
抬手摸了摸额头,温度已经降下来了,起身扫视一圈,房间里已经没有那道身影了。
下床走出房间。
偌大的客厅餐厅也没有人,寂静的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