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会借去洗手间看看吧看看李太子约的是男的还是女的哈哈。”
听到这些,甜甜忽然理解了大娜迦为什么会想在游戏里当个妹子。
当男人太累了,尤其是当个名男人。
这时,却见原本要发作的李归一站了起来,把烤钳往瓷盘里一扔,对那几个人说“走吧,去打个招呼。”
临走他回看了一眼甜甜,忽然转身单手撑着桌子,半弯了腰“你好好呆着,我回来还有话要问。”
甜甜目送着李太子被众星拱月地簇拥走了,一时不知道应该干点什么,就撸了袖子开始烤肉。
然而肉烤了一半,李归一还没有回来的意思,她又舍不得让大娜迦吃冷肉,索性停了手,自斟自饮。
也不知道大娜迦忽然喊她出来要说什么,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甜甜端着杯子,一时心绪繁杂,低头看见茶杯,又想起爸爸,仿佛看见他儒雅的侧影,系着围裙在洗碗。
那时候她还没有水池高,搬了小板凳踩着,想去摸架子上颜色最鲜艳的杯子,却“啪”地把一排杯子都碰到了地上。
记忆里爸爸扔下手中的碗,连手都没来得及擦,先蹲下看她的手,见没有伤才一边打扫碎片一边碎碎念着“九谷烧的历史,要追溯到17世纪呢,大圣寺藩的初代藩主前田利治蓝,绿,黄三色的配搭使得九谷烧在色彩上外靓丽”
甜甜捂着头,二十年前的事了,为什么自己忽然记起了爸爸说的每一个字,清楚得仿佛刚发生过一样。
九谷烧啊九谷烧她嘟囔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别说,这果汁还有点上头。
甜甜不知道李归一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明明都喝不出酒味,怎么还有点醉了。
她潜意识里觉得这样不行,四处去摸手机,想要给李归一发条短信说她先走了。
鉴于她对自己酒品的认知,她得在酒劲上来之前把自己弄回家去,李归一说得对,她不应该喝酒,她失误了。
于是她去口袋里摸,手却有点不听使唤地哆嗦,黑暗中她好像摸到了,又听“啪”的一声,手机应该是掉到地上了。
雾月的榻榻米中间有个洞,可以让客人把腿放进去,不至于要一直跪坐。
甜甜艰难地把腿搬出来,几乎是匍匐着挪到榻榻米边缘,在略低一寸的地面上摩挲。
越摸眼前越模糊,本能告诉她,她应该是真醉了。
被五度的清酒灌醉了,她也太本事了。
室内昏暗,只有手机屏幕一点光,仿佛是她意识黑夜里的灯塔,差一点就碰到了,就一点
一双皮鞋出现在眼前,接着,一只好看的手盖住了手机的光。
甜甜扬起脖子,慢慢向上看去,然后她噗嗤一声笑了“大娜迦,你怎么出去转了一圈还化了个妆回来化得这么娘儿们了。”
来人把手机放进她手里,叹了口气,坐在榻榻米上,伸手把她曳在地上的长发捞了起来,握在手里没有松开。
于是在这个昏暗的隔间里,一人坐着,一人趴着,炉上的碳火还滋滋作响。
过了好久,甜甜都快睡着了,才听到来人问“你喊谁大娜迦”
甜甜豪迈地拍了拍他的大腿,含糊不清地“当然是你啊,我的大娜迦小宝贝,来大哥亲一个。”
那人噎了三秒,握住她拍打的手,又问“我是谁啊”
“你是李归一啊。”甜甜挣开他的手,继续惨无人道地拍打,带着一股要把人拍截肢的劲儿。
“”
“大娜迦,你怎么不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