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也听说过一些,连起来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不管江相婵是警告还是真的记着“情谊”,只要不是危害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午后,慕惊鸿和楚啇坐了马车进宫见玉太妃。
玉太妃何其聪明,怎会不知道楚禹做这样的安排是为了什么,他想要她儿子的命
看到楚啇,玉太妃再也受不住的红了眼眶。
她儿子若是被遣回封地也罢,可是这出使东岐国,何其的危险
玉太妃抱着楚啇掉了好久的眼泪才放开,“我儿要去那样危险的地方,万事莫要冲动,任何事都要以自己的性命为先,不可强出头,已有花家父子在,那些事还不需要到你去做主,窝囊些也罢,为娘只要我儿平平安安归来。”
其他的都不重要,即使是要背上不好的名声,也不想她儿子出任何意外。
楚啇听得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侧目看慕惊鸿,本以为她会偷笑,却见她黯然看着他们母子,不由一愣。
“阿娘,我不过是出使东岐,并非带兵攻城,只要好好讲道理,东岐必然也不敢对我如何,再怎么样,我也是北唐堂堂亲王,他们也无论如何也会给孩儿面子。”
话说得轻松,玉太妃何尝不知道儿子是在安慰自己,也不说这些丧气话,让人准备了好些佳肴,三人围坐一起好好享受这一顿。
知道慕惊鸿也随着去,玉太妃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看她的眼神也温和了许多。
与夫君同甘共苦的好妻子是有不少,可是能跟着去冒险的却是没有多少人能做到。
只有慕惊鸿自己知道,她去东岐的原因是什么。
此去恐怕也有可能没有回头路,她却不惧,只是遗憾没能拔掉楚禹等仇人。
吃过了饭,慕惊鸿将空间留给了他们母子俩,她走出了玉旃宫,慢步在附近,身后跟着刘嬷嬷和两个丫鬟。
四周安静得好似只有她一人而已,不知不觉的走远了,站在高处,一眼能够看到那处的残檐断壁,火烧过后的痕迹还很清晰。
一身祭司袍的柳疏狂步伐慢了下来,绕过短廊,从台阶走了下来,站在她的身后微微一揖,“那是端木祭司的绛云殿,听闻端木家出事时,我也很是震惊。”
百年的家族就这么消失了,太可惜了。
这一次,他们出使东岐更是要将端木家赶尽杀绝,慕惊鸿的能耐,柳疏狂真切的感受过,亲眼所见,端木家的人碰上她,谁胜谁输还未可知。
“柳祭司在宫中大咧咧提及端木家族,也不怕他人听了相传到陛下的耳中,再有臣子借此参你一本。”
“也尽可让他们传,参,”柳疏狂对此却是浑不在意。
慕惊鸿知晓此人与楚啇之间的关系,也便不再绕着这话题说下去。
安静片刻,突闻柳疏狂低叹道“王爷和王妃此去再回京都城,这旧新更替过后,朝廷也便不是此时的朝廷了。”
他们一走,恐怕也要生事。
“自古如是,柳祭司也不必感慨。”
她还是端木家的巫祝时,朝廷也并非现在的朝廷。
时代更替,法规自然罢了。
“啇王妃说得极是,”柳疏狂转过身,一揖,“此去,还请啇王妃多保重,恕柳某明晨不能相送。”
“柳祭司事务繁忙,王爷与我都能理解。此次去东岐,还不知几时能回。柳祭司在京都城,也请保重。”
不再往前,慕惊鸿转身时,突然伸手将一纸送进了柳疏狂的手里。
等人走远了,柳疏狂摊开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