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罪孽啊
慕惊鸿喉咙梗了一块硬硬的东西,无法呐喊满腔的悲怆。
弟弟们也应该是成亲的年纪了,是她亲自给他们做了批命,请了好日子。
如今他们也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是她这个做大姐姐对不住他们,她这一世再也洗不掉一身罪孽。
捏得泛白的拳头,抖动泛了白的唇。
脑袋嗡的一响,整个人栽倒在地。
耳边尽是嗡嗡虚幻的声音,眼前人影晃。
自噩梦惊醒。
外面雨声哗哗,门外传来丫鬟们轻轻交谈。
正是议论端木一族孽党停放尸体的地方,因为这场雨阻止了他们进皇城,暂且在辺城停放。
慕惊鸿扯过衣物,白着脸起身,从小门推开出去。
因前边守着自己时累得睡过去的丫鬟正缩在一起取暖,慕惊鸿的动作很轻,绕过廊道晃晃悠悠的走出了桃花庄。
“主子。”
另一厢的别庄处,一条月白身影缓步走出。
身后黑衣劲装的怅鸠跟上前。
那只修如竹的隽雅大长手一抬,“本王夜不能寐,就在附近走动走动。”
说罢,手接过了怅鸠手里的梅花油纸伞走了出去。
拉出一道惊蛰的墨发被雨风吹得往后,棱角分明的下巴线条在雷电照射下散发出惊人的邪美
身后的人不敢动,目送他转出那道门。
顶着这张天怒人怨的脸出去,也不知被哪家姑娘碰上了会失心疯。
桃花庄出去,沿着长街直走,正对着正街的方向,就是停放端木一族尸首的地方。
娇弱的身子没入冰冷的雨夜,一双眼死死盯着前方被雨雾朦胧的方向。
她停在长街的中途,仰首对天,大粒无情的雨滴狠狠砸在她满是欲绝的脸容上。
在苍白无色的精致脸容留下一点点的痕迹。
想哭喊的声音无法发出,一股股郁愤之气在体内乱蹿,怎么也找不到发泄口。
楚禹
脑海里不断呐喊着这个人的名,恨到极致的情绪全部拢在漆黑到如同恸哭的眼中。
“碰”
双膝重重跪落。
“啪啪啪。”
沉闷的拍击声在胸口发出,紧握的拳头不断的对着她哽痛的心口击打。
眼泪与雨水交织,识不清哪些是泪水哪些是雨水。
悲恸到极致便是哽咽难鸣。
只能用那泛白的拳手一下又一下的捶击着自己的心口,想要发出来。
一抹月白身影静立在她身后,隐藏星河的黑眸静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握伞的手微紧。
片刻,正欲要转身寻他处去。
真是扫兴,难得出门走走,碰上这幕。
只是。
在他侧目的那个瞬间,少女单薄的身子在雨水冲洗下露出了一截白皙到如雪的脖子。
他黑眸慢慢收缩。
“端木樽月”
闪着光芒的眼眸抬起,正是端木一族停尸的方向。
黑眸眯了眯,脚步迈进积水里,朝着那单薄又藏满悲恸的女子走去。
楚啇停在她的背后,突然有些愣。
女子微张着惨白的唇,哽恸的模样让他心微微一紧。
那捏得露出青筋的拳头正一拳一拳的朝她自己撞击,这是痛到了极致才会有的举动啊。
“小哑吧。”
他的声音并没有惊动慕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