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黄帆布包放到了三舅家的火炕上,李忠信捏着鼻子开始帮三舅归拢起来脏乱的家。
“哟,这不是大外甥吗咋还过来给我收拾屋子了呢”王波从正对着后院子的破窗口跳进屋子,看到李忠信正在帮他收拾屋子,脸上露出惊诧之色。
王波年轻时候属于不务正业二流子类型的青年,很是不得老人喜欢,按当时人的说法,就是那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那种的。
这种青年人,手中要是有一些钱,就会和狐朋狗友一起抽烟喝酒打麻将,寻欢作乐。
李忠信的太姥爷不抽烟,基本上不喝酒,父亲李尚勇也是差不多,于是乎,李忠信家中的烟票酒票差不多都被王波打包拿走和朋友分了,也正是这样的一个原因,竹板屯里面的几个年轻人都和他的关系很好,就好像是哥们一般。
前世的时候,李忠信对于三舅王波年轻时的印象颇为不耻,八三年严打的时候要不是父亲把王波弄到家倶一厂当临时工,严打的时候王波估计就进去了。
饶是这样,王波和李忠信的父亲关系还搞破裂了,王波总认为父亲把他弄到家倶一厂上班没有和朋友在一起,没有尽到朋友的义务,觉得对不起进监狱的几个朋友。
王波在父亲工厂里面一共就干了两年不到的时间,就出去打工了,在外面没有赚到什么钱,回到竹板屯这边,到了五六十岁要不是李忠信到这边雇佣他帮忙,生活起来都费劲。
不过呢王波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诚信,一直到五六十岁的时候,信誉都是杠杠的。
王波家里是女儿,农村人重男轻女,也正是这样一个原因,他一直把李忠信当儿子一般看,从外面打工的回家的时候,无论赚没赚到钱,都会给李忠信弄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甚至对李忠信的溺爱都超过了对他女儿的关爱。
李忠信摒除掉脑海中的记忆,不紧不慢地打开那个已经掉色的黄帆布包,微笑着对王波说道“三舅,你看,我给你拿来了一个什么好东西”
看到李忠信拿出来的刷了一些红色油漆的梯形木板,王波的两只眼睛顿时瞪得和水泡鱼一般。
好东西这尼玛也能叫好东西
这尼玛就是一块破棺材上的板子,这种东西怎么能往炕上放,这大外甥想要气死我是咋的
王波猛然间萌生了一种把李忠信和炕上的物件一起扔出去的冲动。
“这叫风筝板子打鱼时候放风筝用的”李忠信一边向外拿,一边和王波解释了起来,“用这个东西来打鱼,不用人下到水里面,十分安全。我这可是来准备领你发家致富的,想要让你赚钱给我早点娶个漂亮的舅妈,你和我好好干上一段时间,就能够达成你的愿望。”
瞬间把怨气怒火憋回去的王波差点气出内伤,表情仿佛不小心吃了黄连。
他心中虽然憋闷,却也是开始耐下心来打量起来李忠信所说的风筝板子。
王波看到,李忠信拿出来的梯形木板上,歪歪斜斜地打了三个不规则的小孔洞,三个小孔洞由打扣粗鱼线系成了三角形状,后面由一根粗线牵引,和当下的最原始最简单的风筝形状差不多。
看着那三扁四不圆的玩意,听了李忠信的解释,王波还是一脸懵逼,明明就是破棺材板子上弄下来的材料,咋还弄出来个什么风筝板子呢
看到王波听不明白,李忠信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很是无奈。
他稳了稳心情,一边往外掏渔网,一边继续耐心地对王波解释道“这个东西叫做风筝板子,和我现在拿出的这个挂网一起,是专门打鱼用的。我这次到这边来,是想让你和我合作,到江里打鱼,然后到市里卖钱。”
打鱼摸虾,耽误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