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瓦蓝瓦蓝的,到了中午,没有一丝风。太阳白花花地照在田野和房屋上,热倒不是太热,就是特别晒人。中午大家吃过饭,都会歇一会儿。几间屋的房门大敞着,任由穿堂风静悄悄的吹着。整个世界仿佛凝固住了似的。就连核桃都会挑门口的阴凉地方躺下,眯一会儿,再抬头看一会儿天上的流云。
傍晚时分,卢九月和吴元便会跑去收鳝鱼篓子。这回核桃走在最前面,他们重复着早上走过的路线,每次到了埋鱼篓子的地方,核桃就停下脚,在挽着草结的地方汪一声,对后面两人示以提醒。
卢九月和吴元就会一边掏鱼篓子,一边拍马溜须“哇,核桃好能干”
“记性真的好好哦”
“多亏你来帮我们呀。”
“乖回去弄鳝鱼给你吃”
狗子蹲在旁边高昂着头,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傲娇得不行。一直等两人收好篓子上了田埂,它才继续迈着碎步往前走,然后在下一个挽草结的地方停下,顺便接受另一波毫无底线的夸奖。
两个人和一条狗忙乎半天,收到了大大小小十来条鳝鱼。粗的比拇指还粗,细的跟筷子差不多。晚上回家时,吴元提着一串水淋淋的鳝鱼篓子,卢九月则喜滋滋地抱着两个瓜,进屋后立刻拿到朱云面前献宝,朱云一看就笑了。
“哪儿来的南瓜”她把那个表皮发青的南瓜接过来,说“咱们也没种呀,这是在哪儿摘的”
“就在坪子另一边,”卢九月说“这就是南瓜吗我就说看起来一定能吃”
“晚上给你们炒嫩南瓜吃”朱云说“下次再碰到南瓜,别现在摘,南瓜变老了才甜。咱们摘回来熬南瓜粥喝,还有里头的南瓜籽,晒干了也能炒着吃”
吴元一听就说“我就说应该再等一等摘的,看,你非不听。”
卢九月笑嘻嘻地点头,说“行吧,下回听你的”
晚餐朱云不仅煎了南瓜,还炒了脆脆的红薯梗。那些鳝鱼则交给了吴昆处理。一条条鳝鱼长得跟蛇似的,滑不溜手,卢志和跟朱云不敢杀,所以都是吴昆挽着袖子动手。他把鳝鱼剖开了,洗干净后剁成一截截的,然后从菜地里摘几条老黄瓜,切成滚刀块,做成鳝鱼筒烧黄瓜。
烧好的鳝鱼筒麻辣鲜香,汤浓味美,每次连汤都要被倒着拌进饭里吃干净。旁边的核桃也能得到几截鳝鱼肉。不过它吃的都是清水煮的,狗子不挑,一样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饭,大伙儿各自回房休息。卢九月便去舀了水洗澡,出来后她皱着脸,对卢志和说“哥,我脚上戳了根刺。”
卢志和忙说“戳哪儿了我看看。”
天色太晚,屋里光线又暗,看不清,陆志飞便点了灯来,一边碎碎念“叫你穿鞋你不听,看吧,这会儿被戳伤了,该”
卢九月非要犟嘴,说“去田里戳的刺,又不是在家戳的。大哥说过下地可以不穿鞋”
“哟,你哥的话是圣旨”陆志飞朝她额头上戳了一指头,说“那你哥让你从田里回来就穿鞋,我怎么没见你听过”
卢九月立刻瞪他,还告状说“哥,你看他打我”
卢志和看她一眼,说“不听话,就该打”
“你俩反正是一伙的”卢九月悻悻地说“就我可怜,没人爱”
卢志和被气笑了,“你成天跟个大姐大似的,让人家元元跟你屁股后面转悠,你还小可怜坐好,我来挑刺”
卢九月靠在床头,就见她大哥捏着她的脚看,她忙指指脚底板上的一个小黑点,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