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却只有一个人,一个苻舸十分眼生,苻羡松却觉得有些眼熟的中年男人。
男人双颊泛红,此时仍然双目紧闭,似乎丝毫没有被踹门的动静吵到。
两人齐齐瞪着那小厮,“不是说少爷带了朋友回来”
小厮呆呆地点头,“是回来了。”
“那现在人呢床上的又是谁”
“少爷回来了又走了,这人小的也不认识,少爷只吩咐好生照看。”
“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说了呀”小厮叫苦不迭,让敲门的时候他就说了的嘛
苻羡松表情莫名,苻舸更甚。
想他一把年纪了,素来也是德高望重,还从未出过这种糗
“哼既然是那小子的朋友,好生照料,待他回来后再着人来报。”
苻舸强自哼了一声,又一番吩咐,便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苻羡松却是留了下来,走近床榻。刚才远远地看着就觉得床上的人有几分面熟,走进了看愈加觉得似曾相熟。
转头问刚想退出去的小厮“可知此人唤什么”
小厮“他是小少爷的朋友,这小的哪能知道呀”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苻羡松叹气”算了,出去吧。“
院子里的一片火红,正是九重葛盛放的时节。
走在鹅卵石子铺就的小道上,看着两旁火红艳丽的花丛,这些是他十年前从南境回来后移植过来的。
当年走遍南境,见识过了以各种事物为图腾的部落。或是遥不可及的日月星辰、或是凶悍的猛兽、有或是阴冷的毒蛇。
于是那个崇拜九重葛的苗寨显得格外地特别。
“九重葛象征着热情、坚韧。当它盛开的时候,满山都是一片火红,几乎可以终年不败“
当时,那位苗疆的姑娘大概是这样说的吧时间太过久远,他都已经快记不清她当初说了写什么
突然,苻羡松猛地转身。
仡轲宕
没错了,难怪他会觉得那人似曾相熟。
南境,苗疆密林中,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男人背着他的书箱,穿行于杂草丛生的山林中。
书箱里是男子记录的南疆各地历史、传说。
这林中看似没有人烟,但男子知道,其实不然。比如前方就是刚统一苗疆的仡轲寨。
苗疆的各种传说与时光同存,他们将自己完全融入神秘莫测的森林,为自己蒙上一片神秘的面纱,令外界难以窥探他们的秘密。
“真是一个令人着迷的地方”男子微笑着自言自语道。
中原人踏足他们这片土地,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一路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不知不觉已经更近仡轲寨一步。
此时前方走来一行皮肤黝黑,身着奇形怪状的蓝色衣裳的男人。
一个太阳图案几乎占据了他们上衣的整个右半边。
是仡轲寨的汉子吧记得没错的话,仡轲寨便是崇拜太阳的。
一行人走近,打量了男子一番,问道“中原人还是强盗”
他们口中的中原人指南境以外的大邺人,而强盗,指从江北南迁而来的氏族。
他很清楚南境的这些土著对于氏族的敌意,遂如如是答道“中原人。“
对方又问“中原人来这里做什么”
男子从书箱里拿出一沓稿纸,“中原与南境的道路已经打通,我想将南境的历史和传说记录下来。”
那领头的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这各中原人为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