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中境府也挺好的,你想想,盛夏之时还能看到鹅毛大雪,多好”
这话就有点昧良心了,这小子被分配到了她最想去的吴地。
“你去了江南水乡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还想看雪几里高的山是那么好上的”
“非也非也,咱现在山下一样是看得的。”辛丑一边说着一边作陶醉状,“你再想,一边沐浴着夏日的暖阳,一边欣赏巍峨雪山,啧啧啧”
“哎哎哎别推别关门呀”
将辛丑推了出去,关上门,世界一片清净。辛子打起精神开始收拾行李,没两天就要出发了,这一去少说一年半载的,要准备的多了。
仔细想想,辛丑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据说中境府还是陛下的家乡,准确来说是陛下老祖宗的家乡。
这次干得好了没准就能能成为宰风府史上最年轻的次宰呢
辛子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打气。
临行前在任的采诗官准备组织一次聚会。毕竟大家同窗六载,这一次出行不知要多久才能见面。
幸运的一年半载就回来了,运气不好的可能等到下一届采诗大计都还回不来。
站在地香楼门口,看着对面。
辛子对“地香楼”这个名字非常感兴趣。这间酒楼对面还有另一家叫“天香楼”的。
去天香楼的都是达官显贵,至少她还没见过四品以下的官员进去过。
至于这地香楼,就是平头老百姓,再有就是她们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官儿常去的地儿。
辛子非常怀疑这两家酒楼的老板是同一个人,其目的就是为了垄断各个阶层人士的生意。
否则,如果她是天香楼老板的话一定会砸了对面的招牌,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又手法拙劣地蹭名气。
“辛子,快上来。”辛丑站在二楼向她招手。辛子摇摇头将脑子里那些杂七杂八的赶走,上了二楼。
巧了,还有一帮学子庶士也在这里聚会。
酒菜上完,大家伙开始相互灌酒。若是平常一定没人敢灌她,若说她别的不行,就喝酒厉害,千杯不醉。天生的。
偏今儿是大家的践别宴,所有人都到齐了,大家伙儿早打定主意轮番灌她。不信十六打一还打不过。
庚卯和辛丑各拎着一壶酒,勾肩搭背得朝她走来。
庚卯“辛子,咱知道你酒量好,今儿不要求多的,就这里,十六个人一人一壶”说完嘻嘻笑着,那笑声,格外的欠打。
辛丑“别说哥们儿不帮你啊,本来大伙商量一人两壶的,我已经尽力帮你砍到一壶了。”
那我可谢谢您嘞
辛子可不是病猫,这些臭小子想见她喝醉没那么容易。
“陪你们喝也行,你们这么多人对我一个是不是就太无耻了我喝多少你们每个人喝一半,行我就陪你们喝。”
此话一出,该聊天的聊天,该吃菜的吃菜
辛子见状这才笑嘻嘻地入座“这才对嘛,酒有什么好喝的,喝多了没准还耽误明儿办正事。”
其实她不是怕喝醉,她是怕喝多了上茅房这群人别看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喝了酒能起来十来个并排搭着肩一起上茅房
她们这厢推杯换盏,旁边一群书生也热闹。这会儿已经吟起了诗。
庚子是她们当中最年长的,也是教经义的夫子最器重的。他平日里就最喜与正经读书人相交。
说起来她们这群人也算文人了,只不过无法参加品察,不能做主流官员。她们本是孤儿,吃了皇家的饭,冠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