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倏而一翻腕,掌中鞘离刀出。
欺身临贴面时,锋利双腿又迅捷弯下半节,直踢也瑟下盘。
刀尖直刺颈部的瞬间,众人只闻见刀鞘滑落的一声脆响。
饶是如此,也瑟似是全身都长了眼睛,眨眼已在逼仄的半米缝隙内凌空打了人旋。
人退至角落,用了相同招式,脚下一勾,反攻向叶念安胸膛。
亲见有人使用相同路数,叶念安陡然一个晃神,怒目相迎的同时不禁暗忖,老头子轻身功夫高明至极,自承一脉。
速度惊人不说,角度刁钻得世无其匹。放眼天下,能避过他这一招式的恐无二者。
可是方才自己施展的几个招式也瑟非但见招拆招来者不拒,下盘步法也应他而变化解来势,进退皆只毫厘。
然而,叶念安更没料到,他身才刚落地,脚跟尚未全部站稳,那双阴魂不散的细长手臂已如影随形地后脚跟到了,且原势不变地印向叶念安胸腔。
叶念安不躲不闪,杵在原地似携着绝望闭上了双眼。眼皮合紧时,望见也瑟也正看着他。其脸上竟也覆着一层厚厚的阴霾,其眼中闪着一抹他看不懂、又近似于愤恨迷惘的光芒。
见叶念安适才汹汹来势已去,好似不再反抗。先向前一靠,夺过其手中紧攥的短匕。
因手指纤瘦细如嫩竹,力道过头的关节和指甲已被握得发白。
如此怔了半晌,叶念安忽而回过神来。圆瞪的双眼满含着羞耻、屈辱、愤慨,以及浓浓杀气。
也瑟将夺下的短匕朝地下一甩,双眉一挑平平道,“小兄弟可听过三叩谷”
牢内几人见也瑟轻松制服叶念安,心间腾起一抹不畅。纵然旁观二人身法飘逸相近,可使出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
这会儿又听闻也瑟提及三叩谷,叶念安登时又撑大眼皮。
“当年祖师爷出身一品堂,虽已自立门户,却心念旧门。
三口为品,便取之谐音三叩谷三口谷,此为其一。
世间诸像无论尔虞我诈、市井鸡犬,还是前生后世皆在三数衍生之列。
而我等所学之术,问卜阴阳、趋吉化凶、全仗三叩之法。此乃其二”
叶念安听着从也瑟嘴中蹦出的每字每句,熟悉如昨,陌生亦如昨。霎时心潮翻涌,泪眼模糊。
只不过,也瑟说将着缓步踱向其身侧,又出其不意地从怀中摸出两本典籍。
淡黄布面,一指厚薄,上本书三叩术,下本书三叩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