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您一面着实不易呐”说将着,张逊从右手宽袖中抽出一叠银票,塞近过去。
那张公公见此,倒未伸过手去接,而是面露难色,极为恭敬地说道“张院使,您这不是打老奴的脸吗依着今儿您这身份,老奴哪有胆子跟您讨饭吃呀您吩咐的事情,老奴可是分分钟地放在心上呐”
张逊听闻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张公公,谁还不知道这宫里当差辛苦无需在意,几杯茶钱而已”
张公公嘿嘿一笑,额头皱纹挤成了细缝,轻声道“还是张院使体恤咱这些下人,那老奴就厚厚脸皮了。”
张公公将银票塞进袖子深处,瞅了瞅见四下无人,贴近张逊耳朵轻声道“大人的折子一早就搁在陛下案头了。陛下醒后看到折子,脸色可是相当地难看哇相信大人所报之事,一定很快就有结果。”
张逊听闻目光闪动,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一丝阴冷。可转瞬又被笑容淹没,拉着公公衣袖说道“如此,那就有劳张公公了”说完,立转身沿着来路,继续紧贴宫墙反向而去。
立于原地的张公公,看着这个身形高大的枢密院使,才过不惑的年纪已是华发鬓生、满面皱纹,对着背影不禁摇了摇头。右手伸进衣袖摸了摸那叠银票的厚度,又鬼祟张望了一眼四周,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隐去。
一路慎行的张逊,双脚才离了宫门,就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呵,太宗老儿这些年虽然失了当年征讨南唐、挥军北上的勇气,但是在大宋的疆土上,对握于掌心的权力、对天下人的控制欲,都丝毫没半分削减。他绝不允许、也绝不容忍大臣们在他眼皮子底下玩任何把戏,做任何对大宋不忠、不利之事。
想到这里,张逊那双常年隐蔽低垂的眼眸,此时此刻翻滚着异常强烈的炯光。
你出身名门望族如何你少登进士如何你深得天子器重又如何
若给你强按上一个包庇乱党的罪名,就算是被陛下宠上了天,依着你心直口快、目中无人的性子,敢在朝堂之上对着陛下叫板儿,如此不留情面儿
那陛下还不得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谁还能保得了你哈哈哈哈
聪明人
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