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宫女银铃是跟着她进宫的,打小伴在身边,也懂一些诗词,凑上来看一眼,傻了眼,“主子,是谁看到咱们了么”
宋皎素来喜欢有才情的人,并不以为然,说,“看到了又如何,咱们又没做坏事,在桃林里荡个秋千都不许么”
银铃见她拿着手帕没有要放下的意思,说,“主子,不知根底的东西,咱们还是别碰,兴许谁回头来拾呢”
宋皎还在研究那首打油小诗,微蹙了眉说,“这个凤字用得不妥,只有皇后娘娘才能称之为凤,这人太不小心了。”
她把手帕揣进袖袋,说,“今儿个不荡秋千了,回吧。”
银铃看着她欲言又止,想想还是算了,她家主子进了宫,跟个隐形人似的,这都几个月了,皇帝不召见,皇后娘娘那里又不让请安,主子也不喜欢惹事生非,干脆自个过自个的,大多时侯关门闭户,偶尔天气好便出来走走,这片桃林是偶然间发现的,喜欢这里安静,便时常过来,从未遇到过别人,不想今日却拾到手帕,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便随她吧。
宋皎回到自己宫里,叫银铃笔墨侍侯,她提笔把那个凤字描成了一朵花,其意便是花飞秋千。
意思差不多,但稳妥一些,任谁看到,也不会惹麻烦。
改完晾了晾,意犹未尽,想了想,在那首诗的后头添了两句子久不至,烟溪水寒,风吹落英,君不见花。
手帕被重新放回原处没多久,就被墨容晟拿到了,他原想着来碰碰运气,再见见那位佳人,不曾想佳人却不在,失望之余,他把帕子摘下来,立刻睁大了眼睛,佳人居然在他的诗后接了两句。
他心潮澎湃,越发激动起来,恨不得跑到佳人面前一诉衷肠,只是奈何不知佳人所踪,在桃林里徘徊半天,最终只能回去,那块手帕被他紧紧握在掌心里,像握着一块珍宝。
心里高兴,脸上的表情便有些收不住,边走边低头傻笑,不料被人拦住了去路,抬头一看,那笑容便僵在了脸上,继而收敛,揖手行礼,“皇兄。”
墨容麟上下打量着弟弟,他太知道自己弟弟的德性了,墨容晟脸上的神情让他不安,不问个清楚,他夜里如何睡得着
“打哪来”
“没打哪来,就,随便走走。”
“手里拿的什么”
“天热,摘了帕子擦汗。”
墨容晟说着,下意识把手帕往袖子里掩,墨容麟冷眼旁观他的小动作,摊开手,“给朕瞧瞧。”
墨容晟没动,但帝王的威严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来,半响,还是慢腾腾把手帕交了出去。
墨容麟抖开帕子扫一眼,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帕子上显然是两个人的字迹,前面的毫无疑问是墨容晟,后头的字写得也好,不认识,他见过史芃芃的字,工整秀气,和她的人一样。
只要不是史芃芃就好,其他人,他并不关心。
把手帕扔回给墨容晟,照例要训两句,“别一天到晚钻研这些东西,读点正经书。”
墨容晟低着头,诺诺称是,等墨容麟一摆手,他立刻如获大赦,匆匆往自己宫里去了。
墨容麟继续往前走,到了路口转向西,再过两座空寂的殿,就到了冷宫。
他慢下脚下,踌躇不前,那天被墨容晟提醒,如当头棒喝,他回到承德殿,茫然了好一阵子,记起了晋王那时对他说的话。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