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自家帝后,叙了几句旧,便被蓝霁华请去给尉迟不易看病。
魏仲清仔细给尉迟不易检查了一道,又问了尉迟夏夫妇,当年尉迟不易喝的一些药方。
虽然时间久远,药方也用得杂,但当年尉迟不易命悬一线,尉迟夏夫妇一门心思都扑在那些药方上,有些药引子难寻,他们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所以还记得一些,花了几个时辰,把当年尉迟不易用过的药方大致默了出来。
魏仲清把药方详细看了看,心里有了点眉目,对蓝霁华说,“陛下,娘娘从前用了太多凉寒的药物,导致寒气入体,子嗣缘薄,很难坐胎。”
蓝霁华听了,心一沉,脸色一黯,这话与他宫里的太医说的一模一样,但他不肯放弃,恳求道“魏大夫,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魏仲清沉吟片刻,“草民开几副方子让娘娘先调理调理,若是能清除娘娘身上的寒气,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蓝霁华眼里闪着希翼的光芒“请魏大夫开方子,南原有很多珍贵的草药,魏大夫要什么,朕都能弄来。”
魏仲清走到桌子边,拿起笔,刷刷刷就写了一长串药名,将单子交与蓝霁华“此方三碗水煎成一碗,先吃一个月再看吧。”
白千帆推荐的人,蓝霁华很信任,对魏仲清印象也不错,便赏了诊金,又赐了金腰牌,可随时出入宫门。
白千帆和墨容澉第二日便启程回东越,尉迟夏夫妇虽然舍不得闺女,又惦记着家里的大宅子和产业,左思右想,还是跟着一道回去了。
蓝霁华和尉迟不易送到宫门口。
尉迟夏夫妇拉着闺女左叮嘱右嘱咐,让她跟着蓝霁华好好过日子,千万别使小性子,更不能跟皇帝动手云云,他们来的时侯没有抱头痛哭,走的时侯也是干干脆脆,尉迟夏早早坐进了车里,佟秀如微微红了眼睛,尉迟不易则没心没肺的挥手道别。
那厢,白千帆就伤感得多,眼眶红红,眼里泛着水光,蓝霁华也不好受,却是强颜欢笑安抚白千帆,“囡囡,别担心阿哥,阿哥浑浑噩噩了十几年,但如今想好好过,有不易陪着,阿哥会过得很幸福。”
白千帆看了不远处站在马车边的墨容澉一眼,压低声音说,“阿哥,不易身上的蛊,你要放在心上,万一真有变故,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蓝霁华点点头,“阿哥知道,阿哥不是个干脆的人,但真到了那一步,阿哥知道怎么做。”
哑谜一样的对话,兄妹俩都心知肚明,白千帆不再说话,拍了拍蓝霁华的手臂,转身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