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不易在家的时侯,爹娘管得严,甚少有机会到外头去瞧热闹,一见这场面,立刻兴冲冲的挤进人群里。
原来是有人在耍刀,她在临安临见过当街耍大刀的,墩墩实实的汉子,露着半拉膀子,头上扎着红头巾,一把明晃晃的大刀耍得虎虎生风。南原耍的是小刀,玩刀的是个黑瘦的小个子,起先是两对尖刀上下抛着,然后加到三把,四把,五把
每加一把刀,都会引起围观群众的喝采声,尉迟不易眼睛都看直了,她见过上下抛鸡蛋的,那已经很了不得了,没想到还有人抛着刀玩,那得长多少双眼睛啊,要是没接对地方,不就给扎个窿窟了么她由衷的赞叹,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最后,那人手里一共有八把尖刀同时上下抛着,每一把都是寒光凌冽,在空中划出锐利的弧线,她呆呆的看着,一直到那人停下来,朝大家鞠了一躬,然后拿着帽子讨赏。人群有些松动起来,有人离开,有人加入,也有人扔了钱币,那人走到尉迟不易跟前时,她掏了一个钱币扔进去,那人顿时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似的,朝她深深的鞠了一躬,送上一把小bishou。
尉迟不易的短刀被蓝霁华没收了,有人送bishou来,她正求之不得,也不推辞,接过来,朝那人笑着点了点头,转身挤出了人群。
右手边不知在表演什么,被人左三层右三民的围着,最外边的人踮着脚伸着脖子往里看,尉迟不易很好奇,用力挤进去看,却吓了一大跳,被围在当中的男人脖子上缠了一条蛇,头上盘了一条,手臂上也有,大蛇昂着头,吐着信子,小小的三角眼阴冷的看着众人,尉迟不易顿时毛骨悚然,赶紧退了出来。她虽是个姑娘,胆子却不小,唯独怕蛇,一想到蛇滑腻阴冷的样子,心里就发毛。
挤出人群她还是怕,只想离那蛇远远的,一直走到树底下才停住。打昆城到处都是古老的菩提树,根须早已经露出地面,老根盘错着形成高低不一样的结,很多人都坐在那些虬结上歇息。
尉迟不易找了个地方坐下,看到不远处有人在喝歌跳舞,乐器依旧是吹奏的,形状象个葫芦,后来她才知道这种东西叫做葫芦丝。穿着鲜艳筒裙的姑娘在翩翩起舞,先是两三个,后来不断有人参入,队伍慢慢就扩大了,不光是姑娘连男人也进去跳。
尉迟不易觉得南原人真有意思,只要有人弹奏,好象随时随地都能欢快的跳起来,她今日在好几个地方都看到有人在跳舞了,这要是在东越,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会被当作疯子看笑话的,可是在这里,吹奏跳舞,好象再正常不过,而且人人都会跳,还都跳得这么好看。
她靠在树干上,眯着眼睛欣赏着歌舞,阳光从树叶下透下来,暖暖的照在她身上,非常舒服,太过于舒服人会容易犯困,尉迟不易眨眼的速度越来越快,头往一边搭耷着,眯瞪了过去。
醒来的时侯,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一惊,赶紧查看自己的东西,几个布袋放在一边,里边的东西一样也不少,腰间的小荷包也好好的挂着,她松了一口气,幸亏南原的民风还算纯朴,不然她睡得这么沉,东西被人拿走了都不知道。
她伸了个懒腰,抬头看天上,这一觉居然睡到日头西沉,怪不得人都zougung了。
她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尘,把布袋一个个挎好,抬脚从树下出来,望着空荡荡的广场,有些茫然,不知道往哪里走
广场很大,看来是用来专门来赶集的场地,没有民居,也没有店铺,她想打听都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