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儿也不怕被人听着去,越发高声道“板子不是打在自个儿子身上便一点儿不心疼,什么踏青苗狗屁的连累到底是谁连累的谁,谁心里没数”
说罢便掩面痛哭起来,大声哭道“我可怜的荣儿呀,不过是今春骑着马从路边过,马失前蹄踩坏了几株禾苗,正在插秧的农户丢了两株禾苗下去就补上了,你说要赔钱,那农户还笑话你富家公子不知节俭,就这么两株禾苗竟然也想着赔钱,结果现在禾苗都变成谷子要收起来了才让人弹劾说纵马踏青苗”
她伸着脖子冲那边院子喊道“是谁在朝上得罪了人,才叫人收买了人来诬告我儿你们不说替他伸冤,还拿他做替罪羔羊,你们打他辱他我都认了,谁叫他早早就没了爹,只能依附叔叔婶婶过活儿,可你们不该算计他的性命啊,明明说是打板子,结果廷杖那么大的板子打下去,你们这是存心想要他的命啊,是不是他死了就遂了你们的心,你们还得了一个大义灭亲的赞”
嬷嬷才过了院门就听到这些话,忍不住回身要去拦,却被王大奶奶的丫鬟牢牢的拖住,王大奶奶也把她往那边推,一边推一边哭道“嬷嬷且宽谅些吧,夫君整个后背都被打坏了,从昨夜昏睡到现在都没醒,婆婆跟着熬了一夜,我婆婆就这么一个亲儿子,夫君受伤就如同挖她的心肝一样的”
那也不能胡说”
一切还是等夫君醒来再说吧,如今夫君生死不知,您和婆婆说什么道理都是不行的,做母亲的,谁心里不想着孩子呢”
这句话让嬷嬷脸色大变,她定定的看了王大奶奶一会儿,然后用力推开丫鬟,转身便走了。
等她走远了,王大奶奶才擦了擦眼泪,和丫鬟回身,然后将院门锁了起来。
这边的话很快就传到了正院和书房。
王绩没想到那边还会变本加厉,忍不住站起来转了两圈,问道“你不是派人过去了吗,怎么倒引出这许多的话来”
王夫人闭了闭眼后道“老爷还是先请陈太医上门吧。”
王绩脸色难看,半响后道“已经让人去请了,只是不知道他今日是否当值,若是当值还得再等一等才行。”
我们等得,只怕那边等不得。”王夫人都忍不住抱怨一句,“老爷这次出手也太狠了,大嫂就这么一个亲儿子,要是出事儿”
王绩脸色铁青的说不出话来,他哪里知道王荣那么不顶用,只是打一场做做苦肉计,却没熬过
不过他当时也的确是在气头上,他叹息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王达那庶子竟直接跪到了东宫门口,这简直是诛心之举。”
王夫人也叹气,“等王荣好了再算这笔账吧,不过荣儿那孩子素来看重他那庶弟,只怕他到时候还不愿意。”
由得他吗,这是王氏,是要大局为重的。”
满宝和丁大夫几个在房间里津津有味的听王太太骂人,将王家的底儿都掀掉了。
王达乖巧的站在一旁,等嫡母骂累了便上前扶住她去偏房里坐下歇息,田姨娘,也就是王达的生母,立即倒了茶给她润口,然后才轻声道“药送进去给周太医他们了。”
王太太点了点头,抹干净脸上的泪,对田氏道“你去包一包厚一些的礼金,一会儿要送周太医出门的。”
田姨娘应下,转身立即去了。
屋里只剩下母子了,王太太这才问王达,“你是怎么求太子的”
王达小声道“儿子就说,太子对哥哥有救命之恩,将来我们兄弟必为太子肝脑涂地;就算哥哥太子也有了个仁厚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太子听了以后就答应了。”
王太太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