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早的出嫁,意味着能够帮家里卸下越多的负担,和梅米拉一起工作的那些姐妹,已经有些谈下婚约了,只有年龄偏大的梅米拉还没有合适的对象。
不是没有中意的对象,而是没有合适的对象,娶下梅米拉就意味着男方需要承担她家的债务。
那是一笔足以压垮普通平民家庭的巨债,虽然梅米拉能凭借工作挣的钱勉强还上利息,但有哪个理智的人会愿意背负着沉重的债务过一辈子。
十五岁时再谈婚论嫁就太晚了,明年是梅米拉的最后一年,她必须给自己找一个可以托付下半生的人。
才十三岁就得考虑这么多东西,压在梅米拉肩膀上的负担实在太多。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嫁给米勒那混小子的,克劳恩一家是什么货色,我还不知道”旁边,老爹醉酒后的嘈杂声音又响起来。
听到老爹的喋喋不休,梅米拉叹了口气,他这个老爹说实话本性是不坏的,至少还没把梅米拉逼上绝路,如果能戒酒就好了,梅米拉经常这么乞求神明。
注意到自己怀中的这柄短匕没有个包裹的东西,梅米拉担心会不会磕磕碰碰损坏到这把神奇又迷幻的匕首,于是起床从破柜子里,拿出一件破碎的不能穿的衣服。
就这房间内微弱的一点月色,用破衣服当原材料,给短匕做了个装盛的小布袋子。
针线活对于平民家女子来说不算什么,包括梅米拉和他老爹身上的衣服,都是梅米拉自己做的。
看到女儿突然坐起开始干针线活,半醉中的老爹也停止了自己的喋喋不休,低垂着眼睛看着家徒四壁的房间,老爹着实感觉自己对不起梅米拉。
但他又能做什么呢,没有专长,靠给旅店养马为生,养马挣得那些钱还不够他两三顿的喝酒,而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原因,已经没有旅店愿意找他养马了。
重重吐了口浑浊的酒气,梅米拉老爹的背更加佝偻了。
蜷缩在床上,仿佛怀中抱着的一团空气是他的挚爱马莎,梅米拉老爹眯着浑浊的眼睛沉沉睡去,只有在醉酒后的梦中,他才能再次见到他亲爱的妻子。
木窗外,“猎猎”的风响让这个初秋的夜晚,显得更加寂静。
做完简易布制刀鞘,梅米拉刚准备上床继续睡觉,突然心头的警兆更加激烈,严重程度已经比拟当初她母亲去世的时候。
“是谁”梅米拉猛然向窗外喝去。
只见窗外,三个黑漆漆的人影越发逼近过来。
“头儿,只有两个人,一个老的,一个小的,看来这回是十拿九稳了。”
“嘿嘿,小丫头意识挺灵敏的嘛,可惜晚了。”
“先别顾着玩女人,弄死那个老的,然后把魔法装备逼问出来在哪,再动手不迟”为首大汉对着两个小何呵斥道。
危险气息越发逼近,三个不速之客的淫邪声音也传到梅米拉耳中,梅米拉浑身汗毛乍立。
旁边还没睡熟的老爹也被外面的声音弄醒,他没有听清楚外面的三个家伙说什么,摇晃了下脑袋,吐着酒气问道“谁啊大半夜的。”
“呦,还是个醉鬼呢”
“大哥,让我来”
这种表现廉价忠心的时刻,两个小弟都十分踊跃。
急忙推了一把迷糊不清的老爹,梅米拉急中生智的大呼大喊道“救命啊有人要杀人了”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