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故宫伦将朱祁钰随意放下,反手合上了房门。
“喂你好歹给朕找个坐的啊。”朱祁钰吊着伤腿,还好扶住门柱,免于一摔。
故宫伦努努嘴“椅子到处都是,你爱坐哪里坐哪里。”
“放肆”
“收起你的臭架子自称天子,不该一言九鼎么说好事情办成帮我变回男人,结果装孙子故意躲着不见,没抽你算客气了。”故宫伦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隐约成型的“小老鼠肉”,厉声道“知道这叫什么吗弘二头肌你以为这几天我真在坤宁宫瞎闹呢哥在坚持健身懂不懂再敢耍滑头,女人也能ko你”
朱祁钰又惊又气又迷茫,憋了半天骂出一句“悍妇”,蹦蹦跳跳地躲开,自己找地坐了下来。
故宫伦慢步跟上,突然一屁股坐在了他无伤的腿上。
“喂作甚疯了么”天子瞪眼,满目惊慌。
“说,为什么躲我又为什么舍得出来”故宫伦一脸坏笑,盯着他另外一侧的伤腿说“不说老实话,我就坐那边去”
天子龙鳞大怒,扬起手掌,却听见那人说
“打老婆的男人生儿子没”
朱祁钰怒不可抑,落下巴掌,不过却是拍在了桌上,他切齿警告“别以为朕不敢杀你”
“敢,你狠起来连自己都捅,还有什么不敢做。”故宫伦主动起身,亲手沏上已一杯上好的碧螺春,递到他手边“不过我赌你不会,因为我还有用,所以你一直留着我,观察我,故意难为我,对吗”
朱祁钰瞥其一目,勾唇道“你也是在考验朕的耐心吧”
“彼此彼此,近朱者赤。”故宫伦笑着坐到他旁边“你肯定露面,说明考核通过了”
朱祁钰端起茶杯,小嘬一口,垂目道“勉强通过。”
“噢哪里不满意”
“营救舟舟一事,说明你办事有能力。”
“嗯,然后呢”
“朕不露面,你也没有乱了身份,说明你做人有底线。”
“那是,哥有自己的原则,老老实实做人,总比做个讨厌鬼强。”
朱祁钰放下茶杯,盯着杯沿,慢慢地说“你天不怕,地不怕,谁都敢得罪,说话没分寸,心里倒是有杆秤,上次听你说想家,如今看你冒险替贵妃母子团聚,倒还像那么回事”
“你揪着长乐宫走水的事情不放,说明你心里始终放不下她,明明有情,何苦自找不痛快”
“你知道她干了什么吗”
“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你或者是她亲口告诉我,愿意讲出来,恩怨就已经放下一半。”
朱祁钰淡淡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有些事朕倒是想与你说说,可惜你的忠诚尚待考验。”
故宫伦挑了挑眉毛,瘪嘴道“原来如此。好吧,你还想怎么考”
“先回答为什么愿意接受考验吧”
“因为舟舟,她想帮你,所以我就帮你。”
“这么大度你就不怕朕”
“我能帮你,也能害你,别忘了哥知道你未来所有的死穴,我的忠诚,取决于你的态度。”
“坦白此乃朕最欣赏你的地方。”
“心大,这也是我最佩服你的地方。”故宫伦轻轻一笑,伸出拳头“劝君疑人不用”
“好,那就用人不疑”朱祁钰伸拳,与之对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