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快擦擦眼泪,别这样说自己。”玉衡大长公主见着她的模样,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真是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
看着小丫头怔怔的,赵娴浚说“我问你,你是不是会起花疹”
“只有在冬天会起。”秦兰珂说道,“小时候应该是没有的,去年才开始有的。”
“祁小姐可知道”
秦兰珂摇摇头。
“你是怎么发现有花疹的。”
提到了那次花疹,秦兰珂心有余悸,“当时我手碰了梅花,没过多久,我就觉得脸上越来越热,然后我母亲都被吓坏了,脸上都是红疙瘩,然后我抬起手,手指尖到手背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小水泡。”
这就对了。玉衡大长公主听着沈峤臻吐了一地,就知道他见不得这种东西,只怕是祁明萱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出来的消息,算计两人。
玉衡大长公主点点头,“你可知道,你让祁小姐送来的绣囊里,就有花粉,太子因为总觉得祁小姐来送东西很古怪,所以把绣囊从沈公子的手中拿过来,太子把绣囊揣入到怀中,结果胸口起了一圈的花疹。在太医给太子看病的时候,沈公子看到了花疹就受不住,吐了出来。”
话说到了这里,秦兰珂的脑子一片空白,也不再拦着嬷嬷了,这事牵扯到了太子。
秦兰珂的脑中一片空白,一会儿想的是自己真的有花疹,不能碰梅花,一会儿想的是,事情闹得这么大,所有人都知道她要送沈公子绣囊怎么办自己的花疹很严重,如果要是沈公子带着绣囊来见自己,她是不是会像之前一样,浑身都起红疹,沈公子也会吐那他们两家的婚事为什么祁明萱要这样做
秦兰珂哭起来的时候是无声的,眼眶一红,眼睛一眨,鼻尖微红,泪水啪嗒啪嗒往下落,她的双手抓着衣裙,表情又是无措,又是难过,还隐隐有些绝望。
玉衡大长公主用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小姑娘本来就生得好,哭起来得时候更为动人。
手帕擦了擦她的眼泪,赵娴浚哄着小姑娘说道,“别哭了,多大的事啊。”
年轻的时候,总是为了许多事情发愁,为了自己丢脸哭,为了那一些命运的不公而哭,等到年龄渐长,回过头去看,有些事情发生了并不代表天塌了,只是小小的挫折罢了,放在一生当中实在是个很小的事。
玉衡大长公主想着,自己看透了,这个小姑娘只怕还没有看透这些,所以天塌了一样哭泣着悲伤着。
玉衡大长公主就如同太子说的那般,是个脾性很温柔的人,温声说道,“我知道你担忧什么。别担心,这事,不会再往外说。”
要说这事秦兰珂有错吗若是仔细去算,那还是有一些的,错在她轻信了祁明萱,倘若是真的想送些东西,只要走丫鬟的路子,让两家父母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中规中矩绣个兰草绣囊,或者是打个扇坠络子,也算是一桩雅事。
走祁明萱的路子,就多了不好对外人语的暧昧,若是事发了,祁明萱是清清白白,反而秦兰珂一头包。
倘若是沈峤臻佩了这绣囊去见秦兰珂,最终让秦兰珂起了一身的花疹,沈峤臻会不会当场吐出来
两家本来就是在议亲阶段,真的发生了这事,秦兰珂被沈峤臻瞧见了丑态,她自己可能都不愿这桩婚事,只怕还要央求祁明萱去把绣囊给要回来,最后把绣囊一烧,稀里糊涂没了这桩婚事都不知道原因是出在谁的身上。
这事错便是错在祁明萱身上,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的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