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淞正高兴着呢,谁知道祁赟之开口说道“不可。”
卫淞犹如是一盆冷水被泼在了热炭上,滋啦一下,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祁赟之,“祁大人可能记忆不够好,这位林县令叫做林鹤,有个儿子叫做林晟彦”
或许是喝了一点酒,祁赟之比平时说话更不客气一点,“我知道,林鹤就是咱们汪老爷出手整治的第一人,从翰林院给赶出去,做了从七品的县令小官,原本是叫做郧河县,那个县还是我给林鹤挑的。”
说什么林鹤、林晟彦,汪德全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但是祁赟之直接说他整治得第一人,汪德全立即就有印象了,他的手指摩挲下巴,“那就更不应当让他升官了。”
祁赟之说道,“这位林县令是早早就入了太子那边人的眼。”
卫淞在户部被自己的下属给驳斥,现在汪德全面前,他又是被不如自己官阶的祁赟之给驳斥了,脸色很是不好看,“按照祁大人的话来看,也应当直接卡住他的升迁。”
卡住是简单,祁赟之觉得,太子一派只怕已经看重了此人,晚点还是会提拔此人,难不成处处卡主
“我恰巧也知道林鹤做了什么事,现在同汪老爷您仔细说说看。汪老爷,您想,那帮清流自诩清高,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这林鹤是做出了一些东西,入了那帮人的眼。”
汪德全觉得说的有道理,微微颔首,“你说。”
“首先千里眼这东西您应当知道的,这就是林鹤的儿子和一位大夫折腾出来的,当时给了赏金。”一说起这件事,祁赟之心都是痛的,林鹤那边没拿到什么好处,但是钱家人可是拿到了好处。
汪德全对这些事并不在意,不过千里眼他把玩过,继续问道“然后呢”
“还有一个灭蚊的方子,洒在水边,就可以让蚊虫生得少,整个大齐都因此少死了不少人,这是他那边呈上的。”
“郧安砚您应当知道就是从太子手中给了欧大人的,郧安县能够好起来,就是因为这郧安砚的扬名。”
“沈家的越洋商行有两种东西卖的最好,一个是花露,一个玻璃。花露是沈誉和郧安县官衙买下的,而玻璃的话,郧安的上游是达英县,那里盛产玻璃的矿石,沈誉在郧安县建立了容纳几千人的玻璃窑。”
听着这些,汪德全有些吃惊,这还真是做了不少事。
祁赟之看着卫淞还是沉着脸,就问廉巽,“户部今天那个折子,提到了教化有功,当时是怎么说的”
廉巽看了一眼卫淞,又看着汪德全兴致勃勃地模样,就算是得罪了卫淞也只能回答祁赟之的问题,“回祁大人的话,因为翔安县修筑了许多的学堂,读书的人多了,去书院里读书的人都多了许多。”
祁赟之想也知道,最能够得清流喜欢的,自然是兴学堂,于是说道“汪老爷,您看,是不是这种人很得清流的喜欢,所以若是娘娘不阻拦,这林鹤便会连升四级。”
“没错。”汪德全痛快地说道,“所以为什么娘娘不阻拦林鹤升官,你最好给我一个答案。”
“汪老爷,您应当知道什么叫做捧杀。就是凡事只说好的,让人飘飘然,等到飘到最高点的时候,给他一个杀威棒,让他再也起不来。”
“给一个小小的县令,用捧杀”汪德全有些好笑,此时卫淞更是冷笑着说道,“祁大人,对一个小县令用什么捧杀,太好笑了。”
“他升官生得这么快,这样急,总是会出错的,没有错的话也可以有错。”祁赟之笑道,“这人要是犯错了,那可是清流推荐的人,只要拿着这件事,就可以真正的打压清流那一派,到时候老爷就有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