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在想什么,总之,他看不透。
这时候,面前出现一座宫殿。
落叶堆起,残霜败叶,满眼秋黄,就连红色的宫墙都脱落了好几片,掉下来的砖块到处都是,屋顶都破落了一大块。
“这里是阿然最初居住的宫殿,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小王爷,被安排在这个偏僻的宫殿里,等候着皇帝爷爷的召唤,又紧张又害怕,但还是和我说,他其实非常喜欢皇帝爷爷。”
说着,绾娘笑了。
脑海中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和周期然一块儿蹲坐在这宫殿台阶上一起烦恼的时候。
胡伯很沉默。
他不知道那个爱哭的臭小子至今百年过去了,变得如何了。
他在犹豫着,若是见到了对方,该如何反应,要不要揍对方一顿就算了
可行侠谷那么多师兄弟的性命可都是死在了自己的徒弟手上。
一想到那密密麻麻的黑色大军包围了行侠谷,整整三天三夜都在厮杀,最终活下来的,就只有九十三人。
这回忆的沉重几乎要将他压垮。
不知不觉间,胡伯的呼吸都变得沉重了,他红黑色的肌肤上一根根青筋暴起。
那几百师兄弟,那几千行侠谷弟子,仿佛都在这百年来,在控告他,为什么教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徒弟为何
胡伯也想不通为何,这百年来,他都睡得不安稳。
一睡觉,眼里就好像是进入了由行侠谷上下近万人的血液流成的海洋。
那是胡伯驾驭不了的海洋,甚至是不敢驾驭那片海洋。
血海深仇,大抵是如此。
而绾娘,她则也是陷入这种困惑之中,百年来不明所以,最终不知道自己是该恨,还是爱也许,恨比爱更令人放不下吧。
她的故事,全是周期然啊。
想着想着,绾娘便走进了这一处院子里,看着这一地已经没过脚跟的落叶,终于是明白过来。
一百年过去了,什么都会枯萎啊。
绾娘想去看看,这处宫殿的背后,她记得,那里是有一个狗洞,通往王宫之外,小时候,周期然就常常带着她,悄悄的去,那一处被称为秘密花园的地方。
她走,赵智超也开始走。
胡伯虽然疑惑,却也是不认识路,只好跟着走。
但是陆成势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停下来了,指着天空道“嘿嘿,还有一个傻子才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