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富忽地一个转身,冲着方景楠道“我们要发财了,发大财”
方景楠嘿笑道“我知道,只是怎么发,你给说说。”
陈有富道“行程一千五百里时,其它人拉三石米粮,到地方只剩一石,翻三倍售之为平,翻四倍售之赚取一石。返程的时候再拉点人参皮毛什么的填补一二。”
“由于每车所拉货物有上限,所以,现在的商号都是极力地压低车夫与骡马的消耗,以节约本折上的消耗。同时尽量减短运输路程。”
方景楠道“那我们呢”
陈有富一咧嘴,露出满口的黄牙,笑道“以六百斤最低线而论,我们行程一千五百里,人马的消耗也为两石,还剩三石米粮,翻三倍售之为九石,四倍售之为十二石。”
“这么多”
方景楠也楞住了,他之前只是认为,别人一趟拉三石,他可以拉五六石,那怎么也比别人多赚一倍。
可账不是这么算的,长途运输消耗是一个巨大的成本,经陈有富这么简单一分析,假设双方消耗等同,但他们所剩的米粮比别人多了几倍,最后所赚却是倍之多。
是用乘法算的啊
细账方景楠不会算,但是大势他是懂的,呆楞道“这么说来,如果我们就只翻三倍地卖,那其它人岂不是就没得赚”
方景楠忽然想到一个词,垄断
垄断关内与关外的货物销售
方景楠一脸骇然,陈有富点点头道“等到那时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战争。”
方景楠楞了一下,忽然大笑道“但是这个战争的时间是由我们控制的,初期,我们便与他们售价一样,战术上多赚些钱,等我们拥有足够实力之时,我们便大幅降价,让张家口那帮卖国贼输的裤子都脱掉。”
“陈老爷,”方景楠认真地道“车马行商的事,我不懂,以后就要靠你了。”
陈有富笑道“我一个几辈子种田的,哪懂这个,过了这阵子,你也该去趟蒲州了。你或许体会不到,当年蒲州张氏是多么强横,如今的所谓张家口八大商人与之相比,便是萤火与皓月之别。”
方景楠笑了笑,他当然不会忘记那位张守仁老爷。
蒲州张氏,培育出首辅张四维,联姻强势总督王崇古,扶持张居正上位的强大氏族。若不是在朝廷的党争中失利,张居正死后甚至被人翻出来鞭尸泄愤,被全天下人打压,也不至于短短几十年便落没成这般。
然而,一个历经事世沧桑的大族,见识过庙堂风雨,放眼过全天下的氏族,其底蕴之深厚,岂能以银两来衡量。
方景楠道“秋收之后,立去”
“对了,”陈有富忽然又道“那马车是在五品涧做的”
“对呀,怎么了”
陈有富断然道“在那里做不妥当,此车太过重要,那里人多眼杂,我认为必需立刻马上把那边的工匠和夏米庄的人迁出来。五品涧只让那五个匠师秘密打制研究为好。”
方景楠点头道“我也有这么想过,那边缺水太严重,几口深井不足以满足消耗。只是如今抢夏米庄的事还未消平,我已经做有准备,最多旬月便可把此事办完。”
“不行,”陈有富道“太久了,马车的事必需立刻从现在起封锁消息。若你实在担心事有泄露,那就交给我来操弄吧,定给你办得妥当。”
妥你大爷
方景楠心中暗想,你的操弄不就是灭口嘛,把夏米庄那帮人全杀了,自然就不用担心后续了。
方景楠想了想道“没事,该来的总会来,一个被禁足的亲王罢了,别人怕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