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知道怎么接口了。
看他刚刚娴熟的手法,也不像是骗人的。
“这位小姐。不知你是哪家的,刚刚着实是在下的不是。”他又冲着自己作揖。
路清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忍不住一阵好笑。
“我是路家的,那你呢”路清晚问道。
路家所处的位置比较尴尬,在京都,唑州的交界处。所以她索性就说了一个姓。
“在下京都尉迟家。”
“尉迟家是那个出过女医的尉迟家吗”路清晚一下子来了兴致。
她平日最是喜欢看一些杂书,所以知道这些。
而且她一向觉得。女子并不比男丁弱,所以看到有女子进宫做女医的时候,心中也有些向往。
只可惜让她描眉打扮还行,这学医,她还真没有天赋。
“是,在下的舅祖母便是女医,不过近年来已经没有出过女医了。”
“你可真老实。”路清晚捂着嘴笑的厉害。
一般人都会夸一下自己的家族,顺便抬高一下自己,哪里有他这般,什么话都直说的。
而他,只是愣愣地看着她笑。
方大郎年轻的时候不叫方大郎,他有一个很文气的名字,叫瑭启墨。
他第一次见到路清晚的时候,是他给人看病,正好路过路府,那个时候正好她在花园里荡秋千。
他抬眼间,便看到一个女子荡到了半空中,那惊人的美貌,和灿烂的笑容,一下子就让他丢了心。
瑭启墨从小因为在医术上极为有天赋,是尉迟家着重培养的小辈。
他从小到大接触的最多的就是药材和医书,在他十三岁正式出诊前,他的眼里心里也只有这两样。
直到他十五岁那年,看见了正在荡秋千的路清晚。
只是那个时候,路清晚根本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将心丢在了她身上。
当然,把心丢她身上的人多了去了,她自然也不会多在乎。
瑭启墨有很多时候都在祈祷着,这路家的谁能得个病,这样指不定他就有可乘之机了。
谁知,他越是这么期待,这路家的人,身子越是好的很。
直到他今日给山上的惠清方丈看病,还没有走下山,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她今日带了帷帽,但是瑭启墨觉得自己是不会认错人的。
只是一个激动,人直接就滚了下去。
虽然丢人的很,但是他还是强装镇定,当做没有刚刚那个事情。
后来和她说话,他心都止不住地颤抖,原本想好的那些比较好听的话,结果一句都没能说出来。
她问什么,他就傻愣愣的照实全说了,根本就经不过大脑。
最后她要走了。瑭启墨心中实在不舍,便忍不住问道“你家里可有人要看病”
说完以后他就意识到不大对了,他只能一脸尴尬地看着路清晚不说话。
路清晚只觉得这个人好玩的紧。便笑着说道“我奶娘的腿每到下雨天便不大好,如果瑭郎中您不嫌弃的话,能不能上门看一下。”
这尉迟家的地位可不一般,让他登门去看一个下人的身体,其实也是比较失礼的。
但是谁叫对方是路清晚,就算是路家的一条狗要下崽子了,瑭启墨也肯定屁颠屁颠儿地跟上去了。
“这择日不如撞日。便今日吧。”瑭启墨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脸皮也可以这么厚。
而路家的长辈。发现自家闺女不过是去上个香,这回来怎么就带了一个男汉,都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