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得出来廖秀云年轻时很漂亮,李心念完全无法将照片上的人和自己见到的本人联系在一起。
也更加证明了这个怪病有多么的折磨摧残人。
暗白披麻戴孝的跪在灵前,一言不发,还是带着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看不清情绪的眼睛。
灵堂上摆满了白色的花,李心念一到,杨缕就给她发了一朵白色的头花让她戴上。
她到没拒绝,将白色的花戴在了头上,然后过去行礼磕头。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哭泣,也没有哀嚎,一切都是在沉默中进行的。
只有谭思思勉强的掉了几滴眼泪,但看上去表情还是悲伤的。
吊唁结束后,暗白先回上楼了,不过却叫了李心念去。
李心念猜想暗白是想把剩下的故事说完吧,便答应了,还主动去让人准备了茶水送了上去。
还是上次的房间,暗白还坐在之前的位置上,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暗白手中就那种那份记录廖秀云睡着和醒来时间的笔记本,厚厚的一本,抱在手上有些分量了。
他慢慢的抚过哪些字迹,在李心念坐下安静了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其实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因为她活着一天,就多受苦一天。”
的确,如果像廖秀云那么痛苦的活着,或许死才是一种解脱。
君暗白放下了笔记本,看向李心念,“李小姐,你觉得君彻能接受这样的活法吗”
她不作答。
君暗白继续说道,“他不会接受的你知道我多少次想要结束我母亲的生命吗数不清,我无数次的想要帮她一把,帮她结束她这充满痛苦的人生,可是到最后我都停下了,因为她一直以来的愿望还没有达成,所以我不得不想方设法的帮她延续生命。”
“可这对我来说,是痛苦又绝望的。”暗白抬眸看向了她,“而你,马上也要过这样的人生了。”
李心念不禁一个颤抖,双手不由自主的收紧起来,心口的位置剧烈的疼痛着,很窒息的感觉,好像快喘不过气来了。
暗白看着她的表情变化,露出了一个笑容,虽然隔着口罩并不能清楚的看到这个笑容,但那双眼睛里,正猝满了恶毒的笑意。
他说道,“你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最在乎的人,在你面前变得不成人形,每天那只能躺在床上,连吃饭都需要别人帮助,甚至到后期会演变成为大小便失禁,你想过这么一天吗君彻躺在病床上,瘦弱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你会看着他一点点的变化却无能为力,哪怕你想过替他去死,却也改变不了任何,你有的,就只是绝望。”
他说得很平淡,却那么的恐怖
李心念害怕的摇头。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不要这样的结果
他没有暗白那么强大的心里却接受这些。
暗白看着她害怕的摇头,满意的笑了起来,“没有人能接受得了,我也是,所以我死过,甚至想过陪同母亲一起去死,如果可以的话。”
这个社会的残忍往往来自于人心的残忍。
就如同一本小说里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我母亲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大,经历过常人想象不到的苦难,就只为了能找到父亲,让我认祖归宗。
可是,徐节楠改名换姓了,他彻底的丢掉了过去,开始了自己崭新的人生,在宁城这块富人聚集的地方混得风生水起,甚至慢慢的爬到了金字塔的顶端,成为了宁城首屈一指的富豪。
我母亲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得到这个消息。
那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