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拉把信递给云郦,云郦握紧那信,略作犹豫后道“我再想想。”
“是。”
云郦握着回信半晌,不由得心烦意乱,裴钰安是她骗来的男人,可他的确是对她最好的男人,也是最在乎她的男人。
云郦抬头,就见榻上的大郎一个劲儿想往榻下爬,云郦放下回信,起身走去抱起他,大郎看看云郦,手往外头指。
“大郎是想出去吗”云郦柔声问。
大郎继续指外面,手扯云郦衣领。
“外面太阳大,等会儿太阳落山,娘带你出去玩好不好”一岁多的孩子,正是对外面充满好奇的时候,云郦不想把大郎常关屋里,且她心情烦闷,或许出去走走就思绪清晰。
于是,太阳落山,闷热消退,云郦蒙上面纱,带大郎离开院子,这小
一月,近处风景云郦都带大郎看过,大郎一个劲往远处指,想去更远地方瞅瞅。
更远地方就是距家两三里外,云郦看着大郎那张和他爹酷似的脸,笑了笑“我们今儿听大郎的,走远点,好不好”
云郦带侍女和丫鬟,往大大郎指的西边走去,与此同时,阿黎村自东边来了一队人马。
裴钰安跟随暗卫的回禀,行至阿黎村东,湖边大片农田绿树,门外还有两颗粗壮银白杨,他自马背翻身而下,扁余前去敲门。
开门的是四十岁的婆子,见是生面孔,她态度尚可“这位公子有何事”
“在下有事求见杭素姑娘。”扁余道。
婆子话罢,就要关门,扁余很熟悉这种套路,当下挡住婆子关门动作,婆子当即叫人,扁余迎战。
一番恶战,院内护卫被扁余一行人打倒在地,裴钰安阔步而入,
裴钰安看向四周,这座小院比起前几日昌平村的小院要敞阔些,护卫功夫也要厉害些,裴钰安目光在每个角落转过,这时,侍卫们搜查完十余间屋子后回来禀道“主子,没发现人。”
裴钰安眉心一拧“给我继续找。”
裴钰安一一检查,这时,他走到南窗书桌前,忽地看到一封信,信封写素素亲启四字,裴钰安打开皱巴巴的信封,等看清上头内容,脸色忽地大变。
“裴钰安来了,他没忘了你,且对你挂念颇深,甚至爱屋及乌,提出帮我争取城主之位。”
“素素,裴钰安怀疑我了,怀疑当初是我带走了你。”
“我已经骗过裴钰安,想必他不会再起疑,你可放心。”
“不过,他极爱你,故不放弃一丝可能,秀秀,你再想想,是否仍不见他。”
骨节发出咯吱咯吱声音,目光森冷无比,裴钰安死死地盯着这封信,一字一字看过去,一遍又一遍,那明明是字,却沦为尖刀利刃,戳进他的肺腑。
心脏刺疼,他不由自主弯下腰,目光依旧不死心地落在那些字迹上。
什么叫秀秀,你再想想,是否仍不见他
裴钰安眼尾泛红,整个人不停颤抖,他脑里一片混乱,混乱中,理智却万般清晰。
他怀疑赵渔带走云郦,是云郦重伤,迫不得已,或许她还失忆了,受赵渔欺诈。
可这份信,透露出来的内容是她是自愿主动离开他。
甚至不惜以死为借口。
思索间,裴钰安抬眸,发现书桌南还有封信,信上写薛苓二字,那字无比熟悉,裴钰安猛地拿过信,手指僵硬地打开。
“姐姐,就让他以为我死了,既然我对他无情,干脆彻底无情。”
他盯着熟悉的簪花小楷,他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出来的簪花小楷。
结果这信上说,我对他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