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郦。”裴钰安低低地叫了她一声。
云郦佯装沉睡,翻了个身,背对裴钰安。
裴钰安看了几眼的她黑乎乎的头顶,重新闭眸。
等身后人的呼吸渐平,云郦紧握的拳头有些冒汗,她这些日子为什么会坚定地认为裴钰安怒气未消,一是因为裴钰安的演技够好,二是因为在裴钰安沉沦的日子里,她已经不是十成十的将他当成一个攻略对象。
裴钰安可能付出了成的爱意,但她最起码也付出了一两分在乎,所以先入为主地认为他是醋火。
理了半晌思绪,云郦后背直冒冷汗,天将亮才缓缓睡去。
裴钰安今日起床的时候,见云郦没有起床,倒也没有叫她,轻手轻脚穿好绯红色官府,出了门。
关门声响起,云郦睁开眼,躺了一会儿才爬起床,如今已是二月,天气渐暖,午后云郦去陪裴意朵放风筝。
风筝越飞越高,最后卡在后花园里最高的一颗柳树上。
“郦郦,怎么办啊”裴意朵拽了拽手筒,风筝依旧卡在十余尺的柳树树枝上,柳树粗壮,约莫两个人才能环住,云郦虽会爬树,可这么粗壮高大的树对她来讲,隐约有些危险。
“奴婢去找人将它取下来。”云郦道。
云郦便准备去找人,这个时候,一到人影从侧方过来,看了看柳树枝上的风筝,几个箭步迅速上树,利落勾住风筝,抱住柳树枝,荡落在地。
裴意朵欢呼一声“嫂子你真厉害。”
刘青燕笑笑,将风筝递给裴意朵,拿到风筝后,裴意朵欢天喜地再去放风筝。
刘青燕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云郦,向她走来,等刘青燕走近,云郦福了福身“少夫人。”
“你喜欢裴钰安吗”刘青燕忽然问。
这位少夫人果然是个爽朗干脆的性子,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但问这个问题时她声音有些紧张,云郦眯了眯眼,难不成刘青燕真的对裴钰安旧情复燃。
“奴婢这样的身份,哪里说的上喜欢不喜欢。”
刘青燕皱了皱眉“我不喜欢你这样说话,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云郦看着刘青燕,轻轻地道“少夫人有任性直白的权利,奴婢这个身份,没有任性直白的权利。”
刘青燕目光锐利地审视云郦“我提起他的时候,你的眼神很平静。”
云郦笑了笑“奴婢性子本就温平,少夫人见笑了。”
刘青燕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云郦好一会儿,云郦似是被她看的尴尬,刘青燕见得不到结果,才转身而走。见刘青燕走了,云郦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挪开眼。
云郦陪裴意朵放够风筝,又陪她去花房采了豆蔻染指甲,估摸裴钰安快下值归来,云郦才回了外书房。
她坐在廊下,听见院口有动静,云郦扭过头,见果然是裴钰安回来,一边让小丫鬟去打水,一边跟着裴钰安进了正房。
她边给裴钰安绞帕子子边笑着问“世子,要换衣裳吗”在官署一般都穿官服,衣裳显精气神,可就是没有便服舒服。
云郦脸上笑吟吟的,没瞧出气意来,裴钰安松了口气,伸手接过帕子“换吧。”
然后便瞧见云郦的指甲,云郦的以前从不涂丹蔻,指甲粉粉嫩嫩的,如今指甲染着娇艳的红,连带那十根洁白若玉的手指都多了几分艳丽。
“怎么想起染指甲了”裴钰安解开腰带。
“世子觉得新鲜吗”云郦低头看着新指甲,以前她喜欢它干净,可今日染了指甲,她觉得娇艳也不错。
人呐,即使念旧,新的不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