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为如果早些说,和她娘的坟墓一起动工,她离开京城的时间就会短上几日。她和裴钰安之间的距离从不被她拉开,不管裴钰安在外头做什么,她都会在国公府乖乖地等着他。
等她娘的墓碑将要完成时,再说二姐的事,就理所应当地能在赵家村多留几日。
当然,还有小十日,她知道,裴钰安不可能一直在赵家村陪她,但没关系,若是一直相聚,岂能知道在一起的快乐。
“因为我没想好,不知道要不要将二姐迁回来。”云郦小声道。其实她现在已经在做出妥协,本来按照计划是三日之后再说这件事的。
裴钰安看了她眼“先让风水先生选地方。”
风水先生给赵容选的墓就在云郦娘亲的旁边,云郦对这个墓穴不意外,因为当初给她娘选的时候,她就暗示过风水先生,选个能立几座坟的位置。
当日,裴钰安回了赵家村,一如既往地对云郦冷淡,但云郦若是要伺候他,他从不拒绝。
第二日,她陪着云郦去了趟燕鸣山,将赵容的尸骨取出,运回赵家村。
这次云郦不曾哭,眼泪太多就不引人心疼,她也得在裴钰安面前表现坚强的一面,当然,更重要是,她不想当着二姐的面哭,她答应过她,要好好过日子。
裴钰安看着表情平静的云郦,便收回了目光。
是夜,他借着月光,看她半晌,鸡鸣三遍,裴钰安从路家炕上起身,云郦听到动静,睁开眼,见裴钰安在穿衣裳,她揉了揉眼道“世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裴钰安“今日我得回京一趟。”
云郦掀开被子起身“世子是有政务吗”见裴钰安已经将衣裳穿好,云郦取过他搁在窗边的的配剑交给他,善解人意地说“世子,你也不必再来赵家村了,再过五六日,奴婢自己就回去了。”
云郦眯了眯眼,她只是说句客套话,心里当然巴不得裴钰安来。
裴钰安收拾后,转身出门。云郦盯着他的背影,眼瞧他要走出去时,仿佛是忍不住,轻轻地叫了他一声“世子。”
裴钰安转过头。
她的性格不可能说出舍不得世子的话,云郦握紧双手,道“注意安全。”她双眸依依不舍地看着他。
裴钰安抬脚出了门,常生早就备好马,此时月光皎洁,马蹄疾驰,天还未黎明,裴钰安便赶到国公府,换好朝服后,正是去上朝的时间。
裴钰安一走,云郦的日子淡下来,主要是林燕子和赵翠翠被关在县牢里,无法出来,便就不能生事,而与此同时,云郦听到路奶奶提起了另一道八卦。
“秀秀,你知道吗听说赵庆不是你爹的亲生儿子。”
云郦缝袜子的动作一僵“不是”
路奶奶压低声音“你年龄小,你不知道,林燕子死了男人回娘家后,就和她们村子里的孙虎传过流言蜚语,不过后头说是误会。”
“但前儿有人发现,赵庆和孙虎年轻的时候长得可像,倒是和你赵全,一点都不像。”
“而且啊,林燕子不是嫁给你爹,九个月就生了赵庆吗当时说是早产,现在看来”
云郦给袜子扎了两针,心里猜到有裴钰安的手笔,到底是不是恐怕是笔糊涂账,不过糊涂了好,她就看赵全怎么面对他心心念念的儿子。
两人说着,篱笆外突然响脚步声,云郦抬眸看去,陈宣拎着个小篮子站在路家篱笆外。
路奶奶忙停下和云郦的话茬,往门口去,陈宣望了眼坐在院内的云郦,云郦瞥了眼一直立在院中的扁余,冲陈宣笑了笑,却并没有起身。
陈宣便收回目光,笑着将篮子给路奶奶。
“宣哥儿,要不要进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