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裴钰安起床的时候,云郦依旧醒了,不过她还是没下床伺候裴钰安更衣,但这一次,裴钰安看了她一眼,道“云郦,去把中衣给我拿来。”
裴钰安已经放了一部分衣物在云郦房间,今日要穿的衣裳搭在屏风旁的红木枝架上。
云郦没想到裴钰安会叫她,但她知道,按照自己人设,可以因为羞涩不习惯装睡不伺候裴钰安更衣,但裴钰安一旦叫她,她再如何也会乖乖起床。
云郦睁眼爬起来,幸好昨日上了两次药,那药的效果甚好,如今除了身体略有疲乏,一切都好。
她规规矩矩地把中衣给裴钰安拿来,裴钰安伸开手,云郦看他一眼,踮起脚尖为他更衣。
裴钰安垂下眸,淡淡的桃香从她身上传来,她穿着亵衣,围着自己转来转去,先是中衣,然后低头为自己系上玉带,然后是鱼袋,香囊,玉佩,然后又取了外袍,最后是大氅。
裴钰安深吸了口气“马上就要除夕了,这几几日官署应该不忙,今日我会早些回来,陪你用晚膳。”
他还没承诺娶她为妻呢,云郦自然不会放过促进感情的机会,她笑了一声“那奴婢做几个世子爱吃的菜。”
“不要累着了。”裴钰安道。
“不会不会。”
昌泰郡主见到她,满意地拍了拍她的手“云郦,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云郦眨了眨眼睛,看来只要得到了裴钰安的心,他自然会为喜欢的人扫平一切障碍。
陪了昌泰郡主,云郦又和裴意朵玩了会儿,眼看裴钰安可能快回来,云郦去了厨房,把奶汁鱼片,八宝野鸭,山珍刺龙芽,莲蓬豆腐需要的食材全都处理好,只等裴钰安一回来下锅炒,而后早早地把龙井竹荪汤用砂锅煲好。
可过了酉时,天都黑了,裴钰安也没回来,裴钰安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云郦疑心他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可天黑一个时辰后,裴钰安还是没有回来,就在云郦为不安的时候,有小厮来说,世子今日有急事离城,怕是今夜不能回来了。
因为这样的人,不需要和她一样,把他的未来寄托在别人身上,而她却要依附他人,就像藤蔓般。
不是没想过自立,可藤蔓生来就是藤蔓,没了高墙树枝,如何能蓬勃生长,就比如美貌无依的弱女子,没了权势的庇护,很容易就任人采摘,一如她的二姐。
裴钰安是第四天黄昏回的府,但他回府是先去了荣正堂,然后才来的外书房。
近日天冷,云郦也不在外头坐着,她拿着绣绷,准备绣个香囊,脚步声响起,她抬起眸,果然见裴钰安走了进来。
云郦忙起身走去,接过裴钰安脱下的大氅,见裴钰安神色有些疲惫,连忙吩咐外头的仆妇备水,又问裴钰安用过午膳没有。
“用过了。”见云郦一直围着自己转,裴钰安心里生起了一点愧疚,“云郦,那日说好了陪你用晚膳,是我食言了。”
云郦将裴钰安的大氅挂在木架上,闻言轻笑了一声“和奴婢婢用膳什么时候都可以,还是世子的正事重要。”
裴钰安看着善解人意的云郦,不知为何,希望她能放纵肆意点,不需要总是这么为人着想。
“世子是什么急事啊”云郦挺想关心裴钰安后宅外的事。
不机密的事裴钰安一直都愿意和云郦讲,他道“我寻到了一个大夫,应该能治疗我娘的头疾。”
“那位大夫在西南一带颇有名气,治愈过几个头疾缠身的病人,我觉得希望很大。”裴钰安洗了洗手,云郦递给他帕子,他擦干净手道,“大夫已经到了,赶了一天路,正在客院休息,等休息好,再去看疾。”
“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