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可惜的是,裴钰安没在庄子里。
探望完李淮,安抚好昌泰郡主,裴钰安便扭头回了山里,带领那群官兵在山里转了两天,终于将几个漏网之鱼完全逮捕。裴钰安才回了庄子,走近小院,他余光往西厢第二间瞥了眼,那房门紧紧关着。
他眼神停留片刻,脚步直直往正房走。
背后响起一阵脚步声,裴钰安看去,却是小丫鬟捧着一罐药从廊下过去,他一愣问道“谁病了”
小丫鬟见是世子发话,忙曲膝道“是云郦姐姐。”
裴钰安闻言猛地朝西厢房走了两步,一阵微风吹来,他的脑子渐渐恢复意识。
他回头问丫鬟,“怎么病的”他攥拳的手紧了紧。
“大夫说前几日疲累过度,风寒入体。”小丫鬟回。
说完她就见世子爷的脸色有些复杂,她等了等,见世子爷依旧没吩咐,小丫头低声道“世子爷,奴婢得给云郦姐姐送药去了,免得冷了影响药性。”
裴钰安似乎此时才大梦初醒,他揉了揉额头“去吧。”
小丫鬟闻言赶紧走去西厢房。
裴钰安站在院内,听见西厢传来推门声,他不由自主地朝西厢看去,他的方向正好对着光,那间房像是无底深渊,什么也瞧不清,但同时又充满了吸引和诱惑。
他背着手沉默片刻,往自个儿房间走,眼看手搭在门板上,他一皱眉大步往西厢走去。
云郦歪在床上刚喝了药,那药堪比黄连,但她脸色变都没变,小丫鬟收好碗,叮嘱两句,便要退下,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门口,挡住大半天光。
云郦握着薄被的手一紧,小丫鬟忙说请世子安,裴钰安让她下去,小丫鬟端着碗跑出去,出门时还不忘帮云郦关好门。
此时已是黄昏,日暮昏昏沉沉,橘黄带灰的光从古朴的窗棱射入,将卧室分割成好几块的明暗之地。
“病的厉害吗”裴钰安站在暗处开口,他的口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云郦低声道“不妨事,休息两日就好了。”云郦的床却对着光,像是为了证明她话的真实性,她露出个俏生生的笑容。
只病中,脸色苍白,乌发铺散,越发可怜羸弱。
裴钰安安静良久,而后低声说“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他转过身,一步一步往门口走去,就在即将拉开门时,床上的人好似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在此刻鼓足勇气,“世子,那件事”
这一瞬间,裴钰安整颗心都被高高提起,脑子里飞快地掠过无数个念头,他闭眼道“我会”
“你就当没发生过”云郦急声道“我也当没发生过”
裴钰安猛地扭过头,云郦瞧他看过来了,抿着唇轻轻地笑,好似开在二月的豆蔻,“你忘了它,好不好”
这应是她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所以语气里还有几分恳求。
裴钰安心里闪过一道难以言喻的滋味,但与此同时,他觉得云郦说的,似是最好的安排,那股笼在他眼前的薄雾淡去,他定了定神,压下那股有丝奇怪的感觉。
他朝云郦看去,她浓密的乌发自脊背铺洒而下,只露一截尖尖的下巴,他哑着嗓子道“你真的想好了”
云郦笑着点头“奴婢想好了,世子你放心吧。”
裴钰安眸光沉沉地看着她,云郦不躲不闪地对上他的眼,裴钰安沉默久久,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将来嫁人,我定给你一笔丰厚嫁妆。”
这到底是他第一个女人,在能补偿的地方,他不会吝啬。虽他觉得女子清白并不重要,可世间男子多是看重,他不得不设身处地而想。但想到云郦未来的夫君若是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