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他掉头往西准备追击华阳公主一行,与谢端迎面相对,后者领着的谢家部曲与他们厮杀一阵。
姬冽往日只知晓谢端是文质彬彬的书生,今日方见对方英武。
拓跋敢此时去意已定,瞧着谢端一副拼命的样子,自是不愿与他颤抖,便打定了撤军,可长安教他们烧的不成样子,拂晓之时,大家迷了方向,呆头呆脑只能根据红日升起的方位来便被方向。
这一掉头又遇上青州驻军,双方一阵混战,可谓损失惨重。
姬冽混在当中,他身手不弱,又有头脑,经过这么一阵子冲杀,很快便升为伍长。
等他们逃出长安,拓跋敢点兵一看,他原本带着三万人,如今一路折损,竟是只剩下一万二千人,这当中重伤者三千、轻伤者不计其数。
拓跋敢原本打得就是以战养战的主意,他们携带的粮草辎重不多,又一路顺风顺水,如今遇见大半折损的人马,饶是他有着毁了长安的功绩,面上也不由浮出几分愁苦来。
等确认身后无追兵,忙令巫医治疗伤员。
姬冽不通歧黄之术,但他跟着舅舅跑商对于寻常接骨或是包扎外伤倒也有些许经验,他性子又细致,军营中巫医有限,他便取了药替手下活着的六个兵丁包扎,这些普通的鲜卑将士没有很多的心眼儿,一心一意将他视作救命恩人。
一起扎营的其它伍长见他果真能治外伤,也纷纷寻找他帮忙。姬冽原本仇恨北魏,可跟这些普通的士卒相处大半个月,他反倒觉得对方质朴,虽然仍旧仇恨鲜卑族,可恨意丢给了北魏皇室、叛国的秦人,对这些寻常的士卒也能以平常心看待。是以对方向他求助,他也不推辞,一来二去,便是连百夫长都对他青眼有加。
等他们到达邕州泰安城,遇见在此接应的北魏四皇子拓跋敛。兄弟俩商议之后,拓跋敢与拓跋敛的兵马在整军之后,混编在一起。
姬冽原来的上司本就是拓跋敛母族出来的人,自是借着这个机会回到四皇子军中,但他到底惦记着自己一手带着的兵丁,又觉得姬冽又几分本事,顺手便将他提成了百夫长。
军中枯燥,冬日里天气寒冷,他们接连赶路无仗可打,也就只能谈些闲话,也就这时节他才知道,刘家竟是被拓跋敢奉为上宾,刘丰眼下便是拓跋敢手下的第一军事。
他才想要再打听一遭,但众多将士对这等通敌叛国之人似乎也不是十分看的过眼,只背后咒骂几声“满身心眼子儿的秦人”也就罢了,并不能更详实的信息。
他也只好耐着性子等待着,只夜里寒冷睡不着的时候会想一想不知此事身在何地的胞妹,一时又想起若是阿爹在自己如今这个境况还不晓得会怎么处理。
就在他以为他们会这样平静的回上京之时,他竟然在拓跋敢的营中瞧见了遍身珠翠神情清冷的徐璎珂。
他本就是半大的少年郎,因着怕旁人发现他的身份,他和湛卢大半个月都未沐浴更衣,更不论说刮胡剃须。再加上一路过来他们餐风沐雨,有时候他想起以往绮阁金门,锦衣玉食的日子,只觉得那只是南柯一梦。
是以即便他与徐璎珂打了个照面,后者也未将他认出来。反倒是他因着查到那日刘家办长孙满月宴,徐璎珂也是赴宴之人,而她的出身在满城朱紫、遍地贵胄的长安委实寻常,而刘家可是六部之一的高官,她竟然收到刘家的帖子,这不由引得姬冽多关注了几分。
等到回了营帐,顺口一问,才知对方如今是拓跋敢的宠妾,与大皇子的相遇也颇为传奇,在三军将士之中传的沸沸扬扬。
与东秦女娘子还能自立女户不同,在北魏除了世家贵女,旁的女郎历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