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初五,宜祈福、求嗣,忌破土、会亲友。拓跋敢手下的人抓住了凤鸣镇残留的秦人, 后者本就是附近欺软怕硬的小混混,教凛冽的刀光一吓唬, 哆哆嗦嗦便道出近来大佛寺有许多从长安来的贵人, 还派了许多兵士看卫,仿佛是攻城里的人,再有便是凤鸣镇远远不及大佛镇富庶,不过那凤鸣观是经年的老观,仿佛也储存着许多钱粮。
见他交代不出旁的了,拓跋敢笑吟吟走上去, 长刀一挥,便将对方的头颅斩下,鲜血喷洒了一地,周围的将士见了却是哈哈大笑,他们都是血性汉子,昨日攻城虽然折损了些许人马,但战死沙场者皆是英烈豪杰,更有那县令夫人知丈夫殉国之后带着全家自焚,追随丈夫先去,拓跋敢心中敬佩,令手下收敛了对方的尸骨,可对这软骨头的人却一万分也看不上眼,杀了便杀了。
“冬狩之时可猎牛杀羊,如今跟着殿下出来,倒是错过了。”站在拓跋敢身边一精壮的汉子笑道,“到不如将这些汉人做两脚羊,来一场冬日围猎,岂不快哉”
“伊娄将军说的是。”此言一出,登时一众将领附议,人以群分,拓跋敢悍勇弑杀,他手下的人亦是如此,这几年两国无战事,冬日里闲不住的时候他便带着手下的将士充作马贼在边境劫掠一番,是以纵然他如今还是个没有封地的光头皇子,但手中银钱却是源源不断。
“要冬猎,何时不是时候”拓跋敢还刀入鞘,“倒是方才你们没听见么大佛镇可有宫城里头来的贵人呢若是逮住了一个,那才是肥羊呢”
“殿下说的是。”随行的将士都与他熟识,听他一说登时就笑了,众人七嘴八舌起哄着要出军。
“殿下,方才那两脚羊不是说了么,那凤鸣观指不定也有许多钱粮,咱们去大佛镇就将凤鸣镇落下么”有人眼巴巴的瞧着,一路过来,只觉得这汉家地界果然是遍身绫罗遍地黄金,道不尽的风流富庶之地。
“等回来再搜刮一番,若是尔等延误军机,本殿决不轻饶。”拓跋敢笑着便拍了对方一巴掌,
“全军听令,随孤前行”
随着军令下达,拓跋敢留下一千人马驻守大营,看顾伤兵,自己则带着剩余的一万八千人直扑大佛镇而去。
东秦立国三百余年,长安便有三百多年没有经历过战事,城郊许多镇子的狼烟早就荒废了,再者大佛寺大雪之后行善之事已延续多年,历任县令皆延续了这个传统,甚至为了方便周围的百姓还打开城门,是以等一众白袍银甲的北魏兵马杀入跟前,登时手起刀落,斩杀了守城门的士兵,旋风一阵,便杀入城门之中。
长安承平已久,突遭此兵祸,竟是无人能反应过来,四处嘶喊的百姓很快便成了北魏铁骑刀下的亡魂,拓跋敢原本并不识得往大佛寺去的路径,但在挨挨挤挤的寻常人住宅之中,朱墙金瓦的大佛寺显得格外耀眼。
大佛寺的后山驻扎着三千五城兵马司的城役,统领的指挥使不过而立之年,正是燕白,他出身并不富贵,一身武艺却也称得上惊艳绝伦,但在长安城中却算不得什么,这是大秦的帝都,有着太多太多武艺高强的人。
五城兵马司上设有五品的都统,再往下便是六品的指挥使,燕白原本想着凭着自己三十出头混上了指挥使的位子,若是再也几年,兴许到了不惑之年能混上从五品的副都统,但他没想到一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