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怪我这个祖母给你拖后腿了么”徐氏语气森然,陪在她身边积年的老人越发的少,庄嬷嬷这几年又颇得她喜欢,这是见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一时也觉得对方可怜。
“孙儿不敢。”姬凛微微勾了勾唇角冷笑道,“还不把这刁奴拖下去”
“我看谁敢”徐氏怒极,手中的手炉“砰”一声摔在地面上,“你莫要让我在圣人面前参你忤逆”
“原来在祖母眼中,我姬家安危竟然连个刁奴都比不上么”姬凛知道自家祖母是个糊涂人,可如今他却当真觉得失望了,父亲的逝世,让他看到了祖母对父亲的重视,因着几次请太医都说是心头沉痛,需好生静养,那时候他就想着定要好生孝敬祖母。
然而今日来,他却听到比目说祖母担心徐璎珂派庄嬷嬷去徐宅看望,那时候他心里有些难过,自母亲诊出喜脉来这么多天祖母都没打发人问过,在她心里莫不是那旁外路的徐璎珂还要更重要些因此再看到庄嬷嬷的打扮时,他便想着借此试一试,若是祖母站在他这边,那他定然如对母亲一样,一丝一毫也不对祖母隐瞒,只盼着全家人齐心协力渡过难关,而试探的结果却是让他心都冷了。
“祖母是一定要保下庄嬷嬷么”姬凛微微叹息一声。
“哼”徐氏冷哼一声,“你若还将我这个祖母放在眼中,庄嬷嬷的事便罢了。”
“既如此,孙儿告退”姬凛眸色转冷,微微一揖,转身大步迈入风雪中。
“你瞧瞧这就是我的好孙儿”见他转身就走,徐氏登时就怒了,就因她没有处置一个奴仆,竟做出如此失礼的事儿来。
“老夫人,都是奴的错,是奴惹得您被大公子迁怒了。”庄嬷嬷心知自己的儿女并无甚么本事,若不依靠着姬家如何能过活,因此一面扑倒在徐氏脚下,拽着她的裙面哀哀大哭,“奴今日从徐家回来,想着身上着素色不好,恐给主人家沾染了晦气,因此换了一身光鲜的衣裳,看了徐娘子之后便径直回来往老夫人复命,是奴不好,让老夫人蒙羞了。”
“璎珂可还好她家娘子有没有难为她”徐氏听她这样一说,原本心里还带着几分芥蒂也都散了,“比目,给你庄嬷嬷打水来理一理鬓发,咱们家最是怜贫惜弱的,你开了我的箱子,那里头一套猫眼石的头面,我记得庄家的大娘子也要结亲了,送给她添妆也是好的。”
“奴替夫人跑腿原本就是本分的,老夫人的头面奴记得还是在闺中时候打的,整个都是大颗大颗的猫眼石,最是名贵不过,她小人家家的,如何当得起”庄嬷嬷忙不迭的推却,眼中却闪过一丝欢喜。
“嬷嬷还请洗个脸理一理鬓发,老夫人跟前如何能失了礼仪”比目果然从一旁的茶房中取了热水过来,跟在她身上将将留头的小丫头手中端着脸盆并盥洗的帕子,她亲自沾了水服侍着庄嬷嬷重新洗了脸又上了妆,心里却也觉得这老婆子委实不够本分。
这头他回了长青院,姬滄已经醒了,小家伙趴在平陵御怀中,自己举着小勺子正一下一下的吃着蛋羹。
“可是出什么事儿了”平陵御见他冷着脸进来不由叹息一声关切道。
“母亲的意思是留在宅子中,至于祖母我并未将话说全。”姬凛见姬滄从平陵御怀中探出头来,朝着他咧嘴笑了笑,露出几颗米粒大的牙齿,心里的郁气便消了大半。
“那元昭如何看”平陵御皱了皱,伸手取过锦帕替姬滄擦了擦嘴巴,小孩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