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公子。”见平陵御出来,徐璎珂不由颤声道,只她注视着姬凛的一双眼眸中满是深深的惊恐, 仿佛眼前面对的是随时可以噬人的猛兽,而非她一直爱慕的郎君。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院子里的其他人呢”姬凛皱眉,周身杀气凛然。
“我”璎珂整个人都在打颤,她如何敢说此次上京因着时间紧促带上京城的人手本就稀少, 留在京中看宅子的半数人都曾跟老夫人徐氏带过来的陪房有旧, 又因着之前姬凛未打算回来住,所以他的长青园里不过是几个扫地清洁的粗使婆子。
这些年徐氏长留长安,姬凛身在异地, 在内宅越来越难以见到他,且对方在晋州的院子使唤的都是私卫, 并无女子, 如铁桶一般,连苍蝇也飞不进去。
女儿家花信有限,她年龄越发大了,又知自家姑婆婆委实是个纸老虎使不上力,难免要靠她自己给自己打算。今日眼见姬凛吃了酒回来,心头畅快, 且郎君与夫人皆不在府中,时机难得,她便抓了一把钱子与那看守的婆子,让她们喝酒赌钱去了。
自己亲自下厨整治了一桌小菜用食盒装着盛过来,想要与大公子秉烛夜谈成就好事,怎料到对方书房门关的严实,她等了片刻,脚底站的发麻,听见里头有说话的声音,才想着凑过去听一听,谁料到还未听到什么,那房门便从中打开,迎面而来便是森然的利剑
月光落在剑刃上,银光闪烁刺得她眼睛发疼她活了十七年从未觉得有那一日如今日与死亡靠的这般近,如今听得姬凛问话她如何敢直言。
“莫不是心大的丫鬟”平陵御见对方换了一身袒领松绿色短袄并桃红色束腰长裙,挽着高髻,带着纯金花树,连妆容也是重新打理过,点着梅花妆,一时又想起前世在陈郡谢家之时遇见小丫鬟投怀送抱的情景。
彼时他还不大明白,后来午睡时候偶尔听见两个小丫头争吵才恍然大悟,如今眼见对方对方这样打扮不由皱眉,只觉得这女子太过轻浮委实配不上元昭,一时又想到元昭日后要娶妻生子,心头就仿佛被什么梗了一下,当即冷嘲道。
“只是担心大公子尚未用晚食特地在小厨房做了爽口的菜,予大公子送来。”听了平陵御言语,璎珂又羞又愧,慌忙站起来,一张粉面涨得通红,那打翻了的食盒里头饭菜汤水倒得一地,食盒砸在她一双玉足上痛的她几乎站不住脚,登时咬紧下唇,含泪欲滴。
“我倒不晓得哪家客居的小娘子会在入了夜了到外院来,且不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如今徐娘子该知道我今年也是二十有二了,是该避嫌的年纪。”姬凛越发觉得厌恶,莫说他心悦平陵御不想让对方看见府中龌龊事,便是平陵御只是他请上门的谋士,他们此时一心都在忧心姬家安危,却偏还有这样不懂颜色的往前凑,往日里姬凛还忍得下去,今夜却是怎么也忍不了了。
“大大公子”徐璎珂被他一席话激的面色惨白,摇摇欲坠,几乎要再次瘫倒在地上,女儿家面皮薄,姬凛一番话简直是将她的尊严丢到地上还踩了两脚。
“徐娘子是祖母请来的客人,如今只有大晚上劳动祖母明日清晨送徐娘子回府,我姬家是断然容不下这样的客人了。”姬凛看着对方的眼神简直就是在看臭虫。
“大公子,璎珂错了,再不敢了。”徐璎珂也顾不上脚趾钻心得疼,她当即“噗通”一声跪下,泣声哀求。
徐家已经衰败,便是作为嫡支的景国公府也被圣人撸了爵位,她家中父亲不过是八品小官,虽在京城之中却是连一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