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长成如今翩翩少年郎,他甚至可以说在自己心头,胞弟比任何人都要重要,只是如今父亲做下的事,他委实不愿说出来脏了胞弟的耳朵,只是这事情压在心底沉甸甸却教他寝食难安。
“阿兄若是不知如何是好,不如问计于先生,先生必有良策。”陈讯见兄长不准备告诉自己,也不生气,反而开口劝慰,且他以往所知所学不多尚不觉得自家先生有什么可敬之处,如今越是学得多,越是觉得学海无涯,也越发觉得自家先生高深莫测。
“我知道,你径自去与阿铮他们猜拳,不必理会我。”陈诩听他这样一说倒是心中一动,且他今日与元昭相逢,与对方交谈一番,听得对方言辞之中对平陵御愈发推崇,之前自己也见过平陵御出的计策,到是可求教一番,只家丑不可外扬,一时间但颇为踌躇。
陈讯听了便又去寻韩铮说话,却原来霜降喝醉了闹着要改姓跟平陵御同姓,一时靠在平陵御身边,扯着他的袖子一叠声得唤“先生”。
这头过了万寿节周坚便要接任禁军统帅一职,他虽然也曾跟着朝中老将学习兵法,然而到底比不得姬凛调兵遣将多年,因此此时趁着酒酣耳热之时,正好出言请教。
王机仰慕姬凛久矣,且他素日里并未饮酒,今日喝了三杯便上头,好在他酒品如他性子一样,只在原地乖乖坐着,听着周坚与姬凛对话也不多言,时不时微微点头,又瞅着姬凛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倒是显出几分青涩的稚气来。
“咱们且行个游戏如何”平陵御见众人大都还神智清晰,不由出言建议道。
“可别是什么吟诗作对,小爷我委实不会。”薛海哭过一场,此时还有几分抽噎道,“你们都欺负人,没回都是我一个人输。”
“那十二郎可曾想好怎样顽”平陵御见他性子率直不由笑道。
“便玩儿那击鼓传花便是”薛海双手抱头想了半晌道。
“好。”霜降一听要玩也就止住了,只一手还拉着平陵御,后者无奈只能牵着他唤酒保上来取了一支新开的折枝龙爪菊,并小鼓和一绢白布,又上了一瓮松醪酒,“我最年幼,该是我为令官。”
“既如此那就先缚上你的眼睛才是。”周堃见了好笑,一伸手就取了白娟蒙着霜降的眼睛,“只单单喝酒委实无趣,不若中花得或歌一曲、或做一首诗词、甚至打一套拳,不拘甚么,也算是个兴致”
众人连声称喏,于是一行人便围着桌子坐下,从平陵御左手开始依次是韩铮、陈讯、陈诩、周坚、周堃、薛海、姬冽、王机,最后挨着平陵御的又是姬凛,平陵御先将花拿在手上,见众人坐定了,方道“阿秋可以开始了。”
霜降坐在一旁的高脚扶手椅子上,怀中抱着小鼓,听得自家先生吩咐便开始击鼓,这头平陵御手中的龙爪墨菊依次从他手中过道陈诩手中,霜降鼓不停,几人都是学过功夫的不时又会在平陵御手上,平陵御一惊顺手便将花儿掷在陈诩怀中,后者一时不察,鼓声停止,霜降扯下蒙着眼睛的绢布拍手笑道“陈家玉郎,可是第一个,你可想好要做甚么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撑不住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