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又想与对方结契的平陵御虽说是山野人士,却有鬼谷之才,这几日随着陈讯听他上课倒也获益良多,不少观念听入耳中只觉振聋发聩,如此又觉得二人当真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
如此在船上又待了半月方才行船至距离长安百里外的凤鸣镇。此地乃是从西南面入长安的必经之地,说是镇,其规模不亚于一县,且人烟繁盛,往来船只如织,四处可见高鼻深目的胡人。
他们这一行人多为壮年男子,且衣料精美,便连带着装置行礼的箱箧也式样文秀,且木料沉重不知是很材质,周围都是常年往来的客商,深谙什么人惹得什么人惹不得,此时纷纷避开,跟他们让出一条道路来。
只他们这一行人在船上呆了二十多日,已经习惯了船行在水面上,微微波动,如今重新踏步到地上反倒觉得不适应。
姬凛之前不适应船只很是卧床了一段时间,后来习惯了水面上不管风急浪大皆如履平地,如今到了地面上更是很快便适应过来。
反倒是平陵御之前在船上适应良好,如今到了平地上却连站都站不稳,姬凛见他面色苍白,嘴唇泛青,心中一沉恍然记起对方身子骨一向不好,只是这人惯会强势,如今显露出这般形状只怕是真的挨不住了,当即上前一步,将对方背起赴在背上。
“你”平陵御没料到对方会这样做,一惊之下面上却泛起一丝潮红。姬凛原本就是肩宽臀窄的标准身材,他个子高大,步子迈得又快又稳,身上肌肉覆盖均匀,对方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透过来,平陵御觉得舒服想要下去自己走的话也就自然而然咽下了。
“没事,休养了诸多时日却是连骨头都要生锈了。”对方趴在自己背上,倚靠着自己,呼吸就透在耳边,姬凛心头微动,只觉得仿若三伏天里喝下了一杯冰饮,从骨子里透出一种爽快,行过数丈,不见对方答话,侧头一看,却见虽然身处闹市中,对方却已静静睡去,一时间他被对方全然的信赖所摄,心头不由自主沁出一丝甜来,只是一想到当初答应了平陵御考虑与姜家的婚事,不知怎的心头却生出几分排斥来。
跟在他们身后显得有些恹恹的陈讯见这样子不由极不雅观的翻了个白眼,对于自家师父和自家表哥这样充满了奇怪氛围的互动他早已见怪不怪了,若说最开始他还觉得看热闹,到后来却生出几分歆羡来,他往日也并非没有见过父母之间相处,却不如此二人仿若自成一体。
“叮主公与谋臣情感侦测出现紊乱,警报警报警报”一向神隐的系统忽然在平陵御脑海中响起,然而它等待多时并未听见主人拨乱反正的口令,系统经过无限制的演算,却没有哪一种能告诉它这是一种什么情绪,无奈之下它只能记录下这种波动,存入数据库里等待日后研究。
仿佛梦中出现了什么奇怪的预兆,平陵御不耐烦的咂咂嘴,至到许多年后他才知道自己曾经错过了什么,但到了那个时候他却很感激自己并未发现曾经出现的偏差。
等到平陵御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青色的帐子,他微微侧头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陈设十分简陋的屋子里,甚至地面都只是夯实了青砖的土地,整个屋子里就一张床、一个放置盥洗器具的架子,还有一个靠墙的柜子,并无旁多余的东西。
“你醒了”门外传来姬凛略带惊喜的声音,夕阳为对方披上一层金色的剪影,暖洋洋让人看了觉得心生熨帖。
“几时了”平陵御张口说话才觉得口干舌燥。
“都怪我连累你耗费精神。”姬凛见他起身,忙大步走过来,伸手将对方揽在怀中,防止对方背心受凉,另一只手又替对方拉了拉被子,“方才请大夫过来看了,却是你耗费神思外加水土不服才发热了。”
“先生,喝药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