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阿娆别哭。”牧逸春甚至不知要如何哄人,只会一再重复别哭二字,实在笨拙得很。
“牧哥哥之所以突然要考取功名,是因为有了心上人了么”
裴娆忍耐了两年,如今听到会试就要发榜终是再也憋不住,决定开口问个清楚。
牧逸春愣了下,俊美脸庞慢慢染起几许淡红。
裴娆见他脸红了,当下就知道答案,立马抽回手,“牧大公子既有心上人,就不要随意对其他女子这么温柔,会让人误会。”
少女漂亮脸蛋两行泪水缓缓滑落,几滴晶莹泪珠,悬在小巧精致下颚,看得人心都揪疼。
牧逸春见原本愿意开口喊他牧哥哥小姑娘,突然又改口喊起牧大公子,瞬间心灵福至,心头蓦地涌起一阵欣喜。
只是想起之前自己和裴国公定下约定,登时又犹豫了起来。
牧逸春大裴娆四、五岁,其实早在他刚过十五不久,就曾和母亲一块亲上裴国公府表明自己心意,想先谈下亲事,待裴娆及笄再正式提亲。
裴国公却担心牧逸春将来会从军,当时拒绝了他,并表明牧逸春若无功名不会将女儿嫁给他。
将军夫人表面虽然风光,但丈夫常年在外带兵打仗,更多时间只能自己待在京城里掌家,辛酸日子远比幸福日子还要多。
裴国公自小疼裴娆疼得紧,他承认自己抱有私心,一点也不想让女儿受这样委屈。
甚至还警告牧逸春若在未取得功名前就偷拐走他女儿,一辈子都不会承认他这个女婿。
其实就算裴国公没有如此警告他,他也不曾有过想私下偷拐走裴娆想法。
牧逸春年少轻狂,虽然有着世家公子霸道与倨傲,但本性还是正直。
就算再如何倾慕裴娆,在未正式登门提亲前,他也不敢与她偷偷私下来往,就怕裴娆声名受损。
就连今日也是妹妹牧婉清再三要求,他才会过来接裴娆。
牧逸春虽然极其聪颖,可要在短时间内就考取功名,本就不是一件轻松事。
再加上他发现每当自己见到裴娆,心中对她倾慕之意就越盛,那日益渐盛情意几乎压抑不住,每见一次便疯狂肆意滋长,将他整个人淹没。
牧逸春根本静不下心。
裴娆越大他竞争对手就越多,势必得在她及笄之前完成与裴国公之间约定才行。
牧逸春年轻气盛,自制力有限,为了在最短时间内考取功名,行了下下策,刻意不与裴娆有过多接触。
免得自己书也读不进去,满脑子都是他小姑娘。
而将裴娆强硬扛上马车,也是一时冲动。
他与裴娆近两年罕有联系,从不知她出门时不戴帷帽,见到她姿容全被路人肆无忌惮瞧光,心里本就有几分不痛快。
再见她险些被老三马踩上,心里更是蓦然燃起一团说不清、道不明愤怒。
走在路上这么危险,她怎能不乘马车只带着丫鬟就出门。
说来说去就是少年郎青涩一颗心,头一次泡进了醋坛里,那头一遭吃醋情绪在作怪。
牧逸春见裴娆又像刚才那般不理自己,犹豫片刻,诚实道“我确有心上人。”
裴娆抿着唇不说话。
听见他承认,眼泪掉得更凶。
牧逸春指腹轻抚上她脸颊,将她脸温柔捧起过,面向自己。
他垂眸看着死死抿着唇,无声落泪少女,心里一阵疼。
带着薄茧指腹,温柔抹去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