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声响不小, 显然外头的来人阵仗身份也不小。
裴皇后眉头微蹙,尚要起身, 太子已拉开寝间大门。
“何人敢在孤的东宫放肆”凌容与正为盛欢孕吐心烦不已,俊脸阴沉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门一开,就见貌美娇气的清河公主,瞪圆着眼, 正抬手要将挡在她面前的如意及周正都挥开。
“太子为何日日都召太医过来东宫”清河公主见到凌容与出来,终于不再咋咋呼呼的斥喝。
只是脆生生的嗓音仍有些大,寝殿内的盛欢与裴皇后皆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拦在她面前的宫人们也如鱼贯退到一旁。
凌容与瞧见来人是清河, 再听她嘴里的质问, 哪里还不知她为何而来。
“孤的太子妃身子不适, 孤就召太医, 有何不妥”凌容与淡道。
“那你就召何太医、钟太医就好,为何要召本宫的人”清河公主心中不满, 柳眉倒竖。
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害臊。
寝殿内,裴皇后听见清河的话, 头疼的揉起眉心。
见盛欢又要起身, 连忙将人按下,“别管清河, 交给太子就是。”
盛欢与裴皇后这个位置是瞧不见寝殿门口的, 中间不止隔了两个屏风还有水晶帘子。
“想来是太子日日将赵太医唤来,清河不开心了。”裴皇后笑笑。
盛欢心有戚戚焉, 点头道“儿媳也是这么想, 只是儿媳万万没想到, 公主居然为了儿媳的兄长,亲自上门讨人。”
裴皇后长长吁了口气,扶着额,无奈摇头一笑。
清河公主对赵杰异常执着,极其喜爱。
裴皇后一直要她矜持一点,可自从赵杰不再拒绝她的主动亲近之后,清河就将裴皇后耳提面命的那些话,全都抛诸脑后。
为此,裴皇后不止一次向景成帝开口提及清河的婚事。
既然公主与赵杰两情相悦,公主也是个憋不住的主,又何必给盛侍读无谓的希望。
可偏偏景成帝不知在想什么,就是迟迟不同意让赵杰当清河的驸马。
清河只能天天寻理由召赵杰到长乐宫,之前景成帝就同意赵杰可到长乐宫伴陪公主,两人能光明止大的腻在一块,清河也就无所谓。
可自从盛欢有孕之后,太子几乎三天两头就将赵杰唤到东宫,近日更是过分了,赵杰可说日日都待在东宫,就差没在东宫住下了。
清河知道盛欢孕吐不适,可再不适,太子也不能日日将她的人霸占。
“让本宫进去瞧瞧太子妃究竟如何身娇体贵,也能让太子天天惊动这么多个太医。”
清河说完就想推开凌容与闯进寝殿,去看看盛欢究竟身子有多不舒坦。
可还没能碰到凌容与,原本候在两旁的小太监们便涌上前,将公主挡了下来。
凌容与不让女子近身,就连自己的亲姐姐也不例外。
“赵杰”凌容与将房门带上,眸色微冷,沉声喊道。
赵杰其实早在清河公主大闹东宫之前就阻止过她,无奈清河公主素来霸道又任性,早就被景成帝宠得无法无天,就算是赵杰也揽不住。
裴皇后敢对太子严厉,可对于已故元后的独女却是不敢。
小时候只要清河公主掉眼泪找景成帝告状,就算当时景成帝极其宠爱裴皇后,也曾为了这个公主给她摆过脸色。
自古继母不好当,裴皇后对于清河亦是万分无奈,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才会公主明明就养在她膝下,却还是养出了如今刁钻蛮横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