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杰离去前, 凌容与吩咐他去见太子妃一面。
盛欢虽将人赶走,却没忘记交待太子说自己想见兄长。
凌容与的身子她必须问清楚才行。
赵杰随着周正来到东宫正殿。
只见盛欢气色良好,面上毫无疲态。
赵杰再次确定自己方才的猜想无误,心里还在盘算要加哪几帖药, 才不会伤及太子身子又能尽速见效, 便听盛欢开口。
“兄长可否告诉妹妹太子的身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凌容与的身子非常奇怪,盛欢虽然气恼他的孟浪, 却也极为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他不止在她面前吐过一次血,只是以前她讨厌他,所以不曾放在心上。
“太子三年前忽得顽疾,身子异于常人, 长年体寒,手炉不得离身。”
赵杰说的盛欢都有察觉到,有说跟没说差不多。
她眉心微蹙, 想问得更清楚些“如今我已是太子妃, 哥哥能告诉我,之前你所说的不可提的宫廷秘事为何了么”
赵杰沉吟片刻,避重就轻道“三年前, 曾有人收买宫人于饮食中掺毒,太子于不知情的情况下服毒一年, 身体受到毒害导致根基受损, 整整缠绵病榻两年,之后又花费一年时间,才养得稍有起色。”
“什么是谁这么大胆敢谋害太子”盛欢听见凌容与服毒一年, 精致漂亮的小脸骤然一变,“太子的身子是因中毒,才会不服药就吐血”
赵杰摇头“中毒只是其中之一,太子三年前突然命我派人下江南寻你时,那时服毒之事尚未被揭发时,他的身子突然大不如前,毫无缘由多了股不知明的寒气。”
“最后还是我与太医院首医杜太医,两人连手,苦心研制,调配药方,需日日服足三帖才得以压制,少一帖都能叫他咳出半盆血,就如那日妹妹在御书房前所见那般。”
盛欢想起那日少年跪在御书房前,胸前与地上一滩又一滩的血的模样,脑袋忽地一阵晕眩。
她捏紧手中帕绢,细柔嗓音带着几分焦急“难道太子需一直服药,这个顽疾,一辈子都治不好了么”
赵杰面色严肃,点头道“目前尚无药可根治。”
盛欢闻言,眼瞳骤缩,嘴唇不受控地哆嗦起来。
凌容与身子亏空至此,需喝一辈子的药,药再好也不能日日当水饮,如今他年纪轻还熬得住,待日后年岁大了,又该如何。
赵杰见妹妹脸色煞白,犹豫片刻,方道“你初入京的那天,太子为了见你药都未服就出宫,大年三十那日亦是为了推掉宫宴,一帖未服,还有你与娘在宫门相遇的那日亦是。”
“总之,自你入京之后,太子便时常不按时服药,三番两次咳血不止,昨日太子忽发高热可能与此有关,太子妃还是多劝劝太子,叫他莫要再这般任性不按时服药,否则”
赵杰摇头,点到为止。
盛欢闭眼不语,心跳慢慢加快。
听完兄长的话之后,她心里头总有一股说不出的异样感。
打自她入京之后,凌容与便步步紧逼,甚至故意颠倒黑白,不惜毁掉她仍为商女时的清誉,就只为了让裴皇后尽速注意到她。
他为何要这么急呢
为何不像前世那般好好的追求她呢
盛欢闭眼沉思,心中忐忑不安,就在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太子为何要这么急时,脑中忽地掠过一个极为荒谬的念头。
她撩起眼皮,面色几乎惨白,一双美目惊惶不定“妹妹有一事相求,还请兄长据实以告,太子他、太子他的身子当真无碍他是不是,他是不是时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