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欢如鸵鸟般紧闭着双眼,唇瓣抿得死紧,也不再骂人。
骗子骗子骗子,怎么可能不会太久
候在外头的周正与芳云,在方才听见太子妃娇滴滴的骂声后,两个人同时一愣,随后极有默契的相视一笑,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去。
他们两个都是宫里的老人,对于承宠这件事,早已见怪不怪。
原本芳云还在怀疑,平时看起来清心寡欲的太子,真会在半夜将太子妃折腾得晕过去,还闹到要叫太医的地步么。
可如今看来,此事应当不假。
这人太子妃好不容易醒来,太子却光天白日就又折腾起人家,也不管她就候在殿外,还等着取元帕。
芳云与周正两人面上均笑意盈盈。
如此肆意轻狂,孟浪不羁的模样,倒是和年轻时的景成帝有几分相似。
芳云想起当年裴皇后与景成帝的事,心中忽然一阵叹息,脸上笑容瞬间淡去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闭着眼的盛欢,忽然意味不明地呜咽一声“酸。”
凌容与原本垂着眼,眸底深处正翻涌着骇人的暗色,听见她的抱怨,却倏地掠过一抹无奈笑意。
他再次凑在她耳边,几许缱绻笑意自他喉头溢出“太子妃或许可以再多骂孤几句。”
嗓音低沉慵懒,温柔醉人,听得人耳根忍不住烧红。
盛欢“”
她活了两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如此爱讨骂的。
就在周正与芳云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时,两人突然听见屋内再度传出太子妃软糯糯的骂人声响。
芳云跟在裴皇后身边多年,也没听过如此醉人心弦的语调,恁是她伺候帝后许久,也不禁听得微微红了脸。
哎,这太子妃连骂人都这么好听,太子可真是有福了。
大概又过了两刻钟,屋内便传来太子叫水的声音。
“芳云姑姑且在这稍等,咱家这就去替你取来元帕。”周正微微一笑。
待进到屋内时,只见太子妃还姿态娇羞的躲在锦被之中,太子倒是已经起身,套好长裤。
元帕已经被丢在一旁备好的托盘之上,盖上了红帕。
周正走近太子身边,笑眼弯弯地取起托盘,却眼尖的注意到太子左手掌正在滴血。
“殿、殿下,您、您的手怎么受伤了”周正心头一跳,连忙将托盘放回原位。
凌容与懒散地抬起凤眸,瞥了眼周正,才又低头继续处理手上的伤,“莫将此事说与旁人知晓。”
周正面色微变,很快就知道元帕上的血,大概就太子殿下自己的血。
可他方才分明与太子妃
周正忽然间迷惑起来,接着他见到太子额上还沁着大汗,登时意会过来,心疼不已。
殿下这是体力还没恢复啊,这不叫赵世子进宫,为殿下好好调养一番怎么行。
否则这太子与太子妃的房何时才能圆
“殿下的身子还在不适,为何如此勉强自己您也说过皇后娘娘早就知道您的情况,您还”周正低声劝道,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害,您还是让奴才去将赵世子请进宫罢”
“去罢。”凌容与漫不经心道。
如今天已亮,唤人进宫旁人也不会随意臆测。
昨日太医给他服的药虽只是普通药方,却不知为何对他起了药效,此事以前从未有过。
还得让赵杰知道这件事才行。
周正听见太子终于愿意让赵杰进宫,当下欣喜不已,立刻就端起托盘退出屋外。
芳云并没有将元帕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