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与盛欢相认之后,她便派人调查过盛家,盛父原本在江南一带经商,早几年家境还算富裕,也给她受过正经的礼教规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绣工更是了得。
虽然她流落民间,从小却也是被盛家父子娇宠养大的,两人也都待她极好,可谓宠溺。
那日盛家父女进京,与永安侯的马车撞在一块,事发经过她亲自询问过儿子赵杰。
赵杰当时就在太子的座驾上,盛煊发现自己家人被卷入其中,也不怕得罪身为永安侯世子的赵杰,万分恳求太子下马车为其父与其妹解围。
而后又为了跌进太子怀中的妹妹下跪求情,也不怕得罪太子,不担心自己的仕途。
永安侯夫人百感交集,盛家父子的确半点也没亏待过盛欢,将她养得极好,护得紧紧。
若非她恰巧与盛欢在宫门口相遇,根本没人会怀疑盛欢不是盛父的亲生女儿,一般人家对待亲生女儿,都不见得能这么好。
只是,当年盛欢到底是如何被换出府,又是怎么辗转去到盛家,这些永安侯夫人都还不可知,虽然盛家父子待盛欢极好,她也不可能在一切未定之时,就感激起这对父子。
当年之事若盛家父子不曾牵扯其中,只是恰好将盛欢捡回家,那么她日后必当重重回报,但倘若他们早就知道盛欢的身世,那么,她也不会平白忍受女儿被换之仇。
“只是”
永安侯夫人思绪被盛欢的声音唤了回来,她蓦地回过神,再次看向女儿。
盛欢精致的眉眼微微低垂,“只是女儿很想知道,当年究竟发了何事,为何女儿就成了盛氏女”
永安侯夫人听到她的问话,深感内疚,摇头道“当年我难产,生了两天两夜,生完后又昏迷不醒,我也不甚清楚。”
“那么,赵舒窈真的是我的双生妹妹吗”盛欢抬眸,平静地看着永安侯夫人。
永安侯夫人当年究竟生了几个孩子,她自己心里肯定清楚,盛欢这么问,不过是想探一下赵舒窈在永安侯夫人心中究竟有多重要。
毕竟永安侯夫人宠了赵舒窈十多年,盛欢也知道,人与人之间,十多年的感情有多么复杂,再如何也不可能认回亲女儿,另一个假的说不要便不要。
她想知道,永安侯夫人是否打算为赵舒窈的身世,隐瞒到底。
这件事很重要,关系到她往后的一切。
听见盛欢的提问,永安侯夫人果然沉默了下来,陷入痛苦的天人交战之中。
好半晌,永安侯夫人才长长的吁了口气,摇头坦言“她不是你的亲生妹妹,当年我就只生了一个孩子。”
盛欢看着永安侯夫人,眼眶微红,心脏狂跳不已。
只要她的生母不是不可理喻,一味的偏袒赵舒窈,那么她与赵舒窈真正的各归各位,指日可待。
“这件事,娘会查清楚的,必定不会教你白受委屈。”永安侯夫人拍拍她的手。
接着她又主动提起宁绍。
“那日娘虽然替你挡下了宁家大公子的提亲,可是当时在宫门口,终究是你亲口说自己心悦于他。”
盛欢想到那日之事亦是一阵头痛,要不是凌容与欺人太甚,她被逼得没有办法,当时也不至于那般口不择言。
“欢欢若真的早与太子定情,并不喜欢宁大公子,那你还是得找时间与他说个清楚。”
“女儿知晓,”盛欢道,“此事的确是我对不起宁大公子。”
“这宁老夫人的生辰宴,你怕是得跟着娘一块去参加,娘会带着你去露露脸,一来除了是让京城人士知晓,永安侯府还有你这个嫡长女,替你张显身份及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