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娴昨天挨罚,腿脚现在还淤青疼痛,原本以为今天父亲就会出面为她讨回来,却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的消息。
她气得七窍生烟,两下绞烂了手里的绢帕,气道“凭她也敢和我争父亲,看我弄不死她。”
正好丫鬟这时候进来说萧婉容拜访,端坐椅上的桂姨娘就扁了扁嘴“瞧瞧,知道我们拿她没法子,一大早就过来示威了。”
萧敬娴一听,猛然将剪刀拍在了螺钿束腰小条几上,瞪圆了眼珠朝丫鬟喝道“给本小姐打出去,我这惊鸿阁容不下她那等腌臢货色。”
话音未落,萧婉容却已经掀了帘子进来,好像没听见萧敬娴那般直白的侮辱,浅笑着行了蹲礼“婉容怕长姐缝制嫁衣忙不过来,特地赶来帮忙。毕竟是一脉相承的姐妹,还请大姐莫要推辞。”
一脉相承,血都是一样的,我腌臢你能干净了
萧敬娴吃了闷亏,顺手抓起茶盏就要往萧婉容身上砸,还是桂姨娘一把拦了下来,朝着萧敬娴挤眉弄眼道“这不是送上来的机会两院住着不好下手,帮你缝嫁衣,不错咱也有办法让她错。”
也是,她是大夫人派来的,犯了错大夫人也要落个没脸,到时候让侯爷出面处置,看谁帮得了她。
想通了这个关节,萧敬娴也笑嘻嘻的放了茶盏“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衣料送到了绣房,你跟我去看看,帮我选出匹尊贵华丽的来。”
萧婉容点头称是,起身跟在了趾高气扬的萧敬娴母女身后。
桂姨娘和萧敬娴特意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那嫌弃的表情就好像和她走在一起,丢了好大的身份一样。
锦书心下不忿,打眼看着自家小姐表情平和却也忍下了这口气。
小姐向来谨慎隐忍,可也不是任由旁人拿捏的软柿子,她现在不动声色自然有不动声色的道理。
到了绣房,早有丫鬟手捧布料一字排开,等着萧敬娴挑选。
萧敬娴却是看也不往布料上看一眼,拿了嫌弃眼神往萧婉容身上甩,鼻孔朝天的吩咐道“先去挑了你中意的过来,我和姨娘歇歇脚。”
说完,拉着桂姨娘径直坐到了上首的黄梨木福寿雕花椅上,捏了兰花指从摆在一旁的斗彩蝶纹盘中拈了梅子细细的品。
竟是拿了萧婉容当粗使的丫鬟,这不是作践人么
锦书胸口翻滚着怒气,绣蓝往地上一放就要和萧敬娴理论。
萧婉容却抢在前面福身称是,她一把拉过锦书,小声说道“我知道你心疼我,可也得沉住了气。
大夫人铁了心拿我当杀人的刀,我不从就已经是万分的凶险。这时候因着点小事和他们置气,闹出去谁讨得了好”
锦书听着,胸口却依旧一起一伏的,显然怒气未平“同样是侯府小姐,凭什么您就要受她的闲气”
萧婉容苦笑一声,闪亮的眼中却有精光划过“谁受气还说不准呢,眼光放长远些,先让她嚣张着,待实在嚣张放肆得不成体统,父亲就是再宠她只怕也要寒心。”
没有得宠的女儿失态露丑,怎么能显出她这个不受宠的知理识趣、乖巧懂事
“让你挑两匹布也要嘀咕半天,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长姐”
看萧婉容只顾着和锦书说话,萧敬娴眉头一皱,食指就往萧婉容鼻尖上点“再不尽心,就跪到院子里去。”
萧婉容赶忙拉了锦书上前,细看过各色料子之后,选了一匹水红刻丝湖缎,一匹桃粉暗纹蜀锦和一匹嫣红福纹珍宝鲮捧到萧敬娴面前,低眉顺目的问
“这几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