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忽然被人不轻不重地一咬,她身子一软跌回他臂弯。
“早晚都有这么一天,先适应一下也不错。”他漫不经心道。
“我都生病了你还欺负我。”她搬出万能借口, 指尖报复性地去挠他掌心。
“好, ”他勾唇,“那今天就先放过你。”
说完, 握着她的那只手作势要牵着她退开,然而却状似无意地由上往下滑,最后才慢吞吞松开。
温书瑜正诧异于他的干脆, 下一秒掌心紧贴着掠过光滑的衬衣,这一层布料却无法阻止她感知蛰伏着的温热肌肉。
结实有力,壁垒分明。
手心的触感比手背敏锐,此时她手背覆盖着梁宴辛掌心的热度,手心则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痒, 那战栗感一下子袭上心尖。
她怔愣之后蓦地回过神,重重一推他, “流氓”
他原本贴着她耳畔,刚才那几下动作时还算规律的鼻息骤然停了停,接着像紧绷的弦忽然放松那样笑出声, 笑得暧昧轻佻。
“我爸妈留下你就算了,怎么还会允许你跟我在卧室里独处。”温书瑜缩进被子里赌气道。
竟然放得下心,也太反常了吧
结果她话音刚落,卧室门就忽然被敲响,把她吓了一跳。
“小姐, 您睡前就喝了半碗粥,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再吃点东西”张婶隔着门问道。
温书瑜从被子里冒出头,正好对上梁宴辛似笑非笑的目光。
“不用了,我现在不饿。”她干巴巴地道。
想也知道张婶不会擅自在这种时候敲门,肯定是那个操心又戒备心重的老爸吩咐的。
“那,您要不要喝点水发烧的人多喝水才好得快。”
梁宴辛一挑眉。明白了,这是必须要进来看一眼才算完。
他将裹在被子里的人抱着放回床上,等她平躺之后才起身走到卧室门前。
温书瑜察觉他的意图,忙胡乱理了理鬓发,然后把两只手和小半张脸都缩进了被子里。
她看着梁宴辛抬起一只手整理衬衣褶皱,雪白袖口上缀着的袖扣折射出一点不易察觉的、内敛的光芒。
他转动门把手,将门打开。
张婶局促地笑着走进来,目光不动声色地环顾一圈后弯腰将水杯放在床头柜,“小姐,现在喝一点儿吧”
“好。”温书瑜点了点头,任由张婶扶着自己坐起来,再就着对方的手喝了几口水。
梁宴辛一手插在裤袋里,就这么站在一边看着。
他淡淡瞥一眼张婶的表情,看着她垂眼打量床上的小姑娘。下一秒他察觉到什么,眼珠动了动,目光微侧对上那双圆圆的、眼尾上翘的杏眼。
她一边喝着杯子里的水,一边抬眸悄悄看他,四目相对后眼睫眨了眨,眼睛弯出一点浅浅笑弧。
他心里一软,勾唇无声笑笑。
看过一圈后没发觉什么异样,张婶松了口气,转身走出卧室交差去了。
做父母的不希望女儿头脑发热吃了亏,也是为了提醒两个小别重逢的人别过火,情有可原。
卧室门打开又合拢,温书瑜倒回床上,一言不发地盯着梁宴辛,直到他坐回来像之前那样抱住她,她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之前的事还没说清楚呢。”想到被对方不正经的言行打断的对话,她蓦地又把眼睛睁开。
“说什么扒衣服”
“不是”她声音忽然抬高,没忍住捂着嘴咳嗽两声,又懒洋洋地把脸埋进对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