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有很多事情想请教他。
温崇岭的语气很随和“工作的事可以等白天再说,现在不方便指导你,可以吗”
童心说“那晚安,温老师。”
她很年轻,眼里的情绪包藏不住,或许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温崇岭没有留她,没有多余的热络。
关上门,温崇岭看见那个装特产的纸袋,里面大多是一些自制的食物,大约是来剧组前就准备好给同事的礼物,不逾越,没什么特别的。
要说特殊,或许是她自己在卡片上画的一个笑脸小女孩,荧光色,歪歪扭扭有点丑。
温崇岭留下了卡片。
第二天的拍摄任务有些繁重。
程既远教郁挽弹钢琴,他弹的是李斯特的爱之梦第三首。
温崇岭自己就会弹钢琴,甚至在年轻时拿过国际上的钢琴奖项,年华剧组受的都是同期声,所以对演员的要求也十分苛刻。
他的衬衣袖口挽起,试了钢琴的几个音节,动作流畅熟稔。
童心知道他有个前女友也是钢琴家,似乎是谈的最久的一个,但最后还是分手了。
他好像是个不婚主义,年轻的时候也曾对媒体直言过不婚不育的想法,在当时的社会引起了很大的关注,也没被少批判是浪子心理,等到很多年过去也没有变过。
即便没有经过后期处理,温崇岭的琴声也很好听,至少她觉得像是流水一般自然。
她穿着睡裙,靠在钢琴前,闭眼宛如身处梦境一般,梦中的小楼和明澈的湖畔,还有幸福悠闲的未来。
程既远弹钢琴时也很投入,但他的神情远没有那么幸福,眉宇始终无法舒展。就像是越是懂得这首曲子,就越是知道幸福遥不可及。
钢琴曲谈完了,童心凑上去,闭上眼亲了他的侧脸。
她的眼里有什么亮晶晶的,忽然落下泪水。
那是剧本上写着的情节。
温崇岭伸手抚了抚她细嫩的脸颊,视线碰触,修长微砺的指节捏着女孩的下颌,然后他们又吻在一起。
这场戏过了两遍,第二遍却非常顺利,图明博再苛刻,也难得又称赞她表现得不错。
只是剧本上没有落泪的情节,她的眼泪掉的很自然。
图明博于是说“再拍一次。”
结束后,温崇岭在和几个演员闲聊。
他看上去温文儒雅,没有一点国际影帝的架子,但身上隐含的某种气势却很强。
只是温崇岭微笑起来的时候又令人想要亲近,是长期处于高位却修养极好的人。
几乎所有和他接触过的人,都自然而然有一种强烈的诉说欲,觉得他会理解尊重并倾听他们。
童心慢慢托腮,直到胖竹一脸无语的小声提醒“童童。”
她哦一声,撇开头,其实也只是看了看而已。
才发觉四周几个披着羽绒服的小演员也在偷偷看她,还在窃窃私语。
男人只作不知道,慢慢抽了一口烟,和图明博说了句什么,就离开了片场。
温崇岭走后,贺曼岚找上了她,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
童心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贺曼岚笑着看她,声音柔柔的“以前温老师演宴金瓯的时候我给他配过戏,你敢相信吗,一回头真是过了很多年。”
童心摇头道“不敢相信。”
“”
贺曼岚继续露出追忆的神情“那时候你的年纪应该还很小吧,温老师有对比你还大的侄子侄女,那时经常被家人带着来探班。